“不会...大小没什么问题,尺寸倒是很合身。”罗君笑暗想不会是自己真得多虑了吧。
“嗯,”沈睿弦点点头,“那孤差人回皇后,让她不必再修改了。”
罗君笑本想着凑近沈睿弦再看看,但刚靠近就听到了大殿外传来了沈秋冷的声音。
“皇兄!”沈秋冷一袭红衣进了大殿,看见罗君笑和沈睿弦待在一起立刻捂住了自己双眼,“哎呀,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突然的一句让罗君笑有些不知所措,红晕顺着她的脖子爬上面颊,连着她的动作也不禁停顿了一下,不自然地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沈睿弦也是知道沈秋冷肯定在罗君笑面前说过些什么,现在又察觉到了罗君笑的停滞,轻轻咳嗽了一声,回沈秋冷的语气也不经意地加重了一点,“秋儿,又调皮。”
沈秋冷也只是打趣一句,看自己的意思二人领悟到了她就自然而然换了话题,眨着眼看着沈睿弦,“皇兄你看看谁来了。”
沈睿弦顺着沈秋冷的目光看向门口,阿喜推着也是一身红衣服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走了进来。当沈睿弦看清楚来人是谁,双眸不自觉放大,一种酸涩感瞬间在心中炸开。
“阿景...”沈睿弦轻声呼唤道杜晚景。
杜晚景的事情沈秋冷也和沈睿弦说过,但是直接看到他还是内心有些止不住的悲伤。
半年前还是多面耀眼的朝廷重臣,顷刻之间,变成了装痴傻的奴,怎么会让人不去惋惜。沈睿弦眸色暗了暗,杜晚景的才华不该被淹没,青史里应该要有他的名字。
不过话又说来,按照杜晚景的性子绝对不会主动穿一身红。
沈睿弦看着一旁穿着红衣的妹妹,失笑,“你也是,怎么就给阿景穿得和你一样,这么惹眼。”
沈秋冷无所谓道,“怎么了,这全天下谁不知道阿景是我的人,同我穿的一样怎么了?我就是要这么惹眼。”
刚在外要一直装痴呆的杜晚景听到沈秋冷的这句话,面上表情也有些绷不住,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沈睿弦看着二人,他哪里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轻摇摇头,没再多说。沈睿弦让大殿中的宫女侍卫全部下去了,阿喜也关上了大殿的门走了出去,于是他走过去要接过杜晚景的轮椅。杜晚景本想起身给沈睿弦行礼,却被沈睿弦一个手势止住了。
一个对视,杜晚景便明白了沈睿弦的小心谨慎,没在执着,保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木讷地坐在轮椅上。
“你怎么把阿景带过来了?”沈睿弦一边推着杜晚景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问着沈秋冷。
“皇兄你觉得按照外人来看,我该不该带着阿景来见你一面?”沈秋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沈睿弦道。
沈睿弦被沈秋冷一问,反应过来了。确实,杜晚景该来东宫见他一面,即使杜晚景现在的身份是公主府的奴隶。
沈睿弦自己知道现在处于不利的位置,皇上根本没有看上去那样对他放心。但是有些大臣不知道,他们只是知道杜晚景之前是东宫的客卿,如今是沈秋冷的人,既然沈睿弦可以回得来,杜晚景脱离奴籍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说杜晚景于情于理都该来拜见沈睿弦。
“是我欠考虑了。”沈睿弦嘴唇紧绷着,“阿景,抱歉,是我没能保住你和杜府。”
杜晚景听见沈睿弦的道歉,摇了摇头。这件事再怎么也怪不到沈睿弦身上,他没必要承担这些愧疚之意。
“皇兄,都过去了,咱们也算是一家人,这些就不必多说了。”杜晚景不方便开口,沈秋冷替他说着,“现在大家都好好地在这,自然是想着怎么把幕后的那些人揪出来,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沈睿弦点点头,“秋儿说的没错。”
“阿景既然现在在这,也是想帮你出出主意。”沈秋冷继续说道,“总是我在东宫和公主府往返传话,担心漏掉些什么,所以就带着阿景来直接听你说说。”
沈睿弦将杜晚景安置好,一手背在身后,听见沈秋冷这句话眉头不自觉加深。罗君笑沏了一壶热茶放在木案上,替每个人倒了一杯。
“怎么说呢,现在手上可用的人不多,”沈睿弦浅浅抿了一口茶水,“来年朝廷要换人,我们还是要尽早的安排些人手。”
在杜府没有出事之前,六部之首的吏部是掌握在沈睿弦手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任命又是和吏部挂钩,朝廷大部分人还都是向着沈睿弦的。现在大换血之后,能拿的准的几乎没有。
礼部的陈可沉,不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却也不会直接帮助沈睿弦多少。户部的祝青,虽然与沈秋冷有着联系,但户部很多事情还是郭万说了算,祝青有时候多少会爱莫能助。况且现在沈睿弦手上没有兵权,大理寺卿还处处和东宫作对,朝堂上的局面太过于被动了,等着人来投诚根本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吏部现在也不在掌握之中,他们对现任官员的消息的掌握会差了很多。
沈睿弦说完这句话,大殿上闻针可落。四人都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只听着窗外冷风的声音,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声在滴滴答答。如果任凭着这水一直流,到了明早它必然会变成冰,或许就会让某个不小心地人滑倒。
“祭典结束之后,年关将至。朝廷之间各个部门的交集会更加频繁,这个时候也是个拉拢人和安插人手的好时间。”杜晚景之前没开口的时间有点长,现在刚一开口嗓子还有点糊住,声音不免有些沙哑,“我们等不到翻一个年头再去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