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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见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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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瑞见此,情知扭不过:“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萧雨村冷声:“王爷,郡主,近日屡次忤逆于我,你们已不愿敬重为父?”

众人忏悔:“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萧渔村道:“如此是言,你们亦是赞成为父的决断了,拿下去,加杖打这婢女!”

众人谢罪罢,起来抬头看着一主一婢被架走。

殷漱回到屋子,屋子里还有一抹光,微弱的光,光照案上的簪子。

连沐浴过后的水烟都没溜进深蓝的焰心。

月光还没有记起她的时候,她摆开木牍和笔,坐在案前静等。

闻得一丝阴凉凉的气,殷漱方才放下蜘蛛,执着黑笔写:你来了吗?

四个深灰的字边很快浮个蓝字:是。

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殷漱续写:今日的盘展,你看了吗?

对方写道:嗯。

殷漱想了想,写道:你怎么看盘骰之谜?

对方慢回:从不信谜。

殷漱一想,忽然一笑,写道:你也是个谜。

夜很热,案很热。

殷漱在昏暗的烛光里写着:赚那四季盘是好是坏,你是好是坏?

字落,想到世人不就像这支残烛一样,好人如何,坏人如何,谁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残烛也有它的辉煌和从容。

没见过对方的面,没写过对方的名字,没听过对方的经历。

却已是足够。

却已是陌生里不用赔熟悉。

两人在浮与伏之间沟通,都是没有实质性内容的交流。

这鬼救了萧景澍,以为萧景澍生还。

是好是坏?还不明显吗?

多此一问。

对方没有回答,想到对方可能会觉得自己话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像是一根卡咽的发涩的刺,咽下去苦,吐不出来难受。

这昏暗木屋里的深夜鬼影,仿佛就是这陌生的城池里的仙洲,供她喘息的仙洲。

香墨流连竹筒,指腹留恋黑笔,不能写太多,不能写掉墨化影散。

竟是犹豫。

殷漱坐在案前,目光僵住木牍,前方并无鬼影,鬼影仿佛去了鬼边。

弹指一挥火苗间,时间稍纵即逝。

只见黑笔悬于牍上,起势而顿,在她的无法鉴别的字旁悠悠写着:好坏之辨,准绳何在?

殷漱一塌眉头的的脸上,爬上被济之色,实深实轻的漏出心事。

只看着蓝迹的字,蹙眉在所难免。陷入轻描淡写的问中,周遭跟着她哑。

刮垢磨思的想了想,殷漱写道:该杀一个人,不知晓该不该杀。

笔尖一滞,迟下下,缓缓悬,这一回的牍上,已出鲜字:鸡虫得失何须管,行义之事,虽手段不佳,亦可去杀。

殷漱望着那一句话,困心衡虑,下着决定。

执起笔,再写道:可是他轻弱无能,既不得名,也不得钱,还招苦头,反而不想捶走他。

对方的回答很快落在她的字旁:养肥再捶。

然后,她就笑了。

她的笑,就在唇隙泛开,就像这满案般光中的一滴蜡。

想到师父,在四字边上写一句话:以善为本,以恶为忌,行善之事,远恶之道。我这却是拐弯抹角,养片玄圃。

思想平静后,她又成为不容易读的萧景澍。

目光远望着一块拐在夜空上的苍白锥青的圆圆的高织皮。

年底,她将对她有收留之恩的假夫君在这满庭水洼里把酒拆谎。

不就半年。

离封印凇泽咒的法力减退的期限还有些许时光。

这样决定。

椟笔交谈的这一回比以往要久,对方不响了,她收笔离案,去按月光。

精神一济,心中有数,摸去厨房,挨着灶台,参汤不会做,陷入糕里思索。

月宫在值夜班,佛堂的外面,洒扫嬷嬷正在看门,殷漱想进去探看情况,绕殿一圈,碰见一嬷。

嬷嬷见殷漱过来,亲自提袖去迎:“郡主,没有老爷之命,莫得入内,望勿使小人为难。”

殷漱拿出食盒,手中是言:那你将这些糕给他。

嬷嬷说:“郡主,没有老爷之命,不能送膳,还请郡主体谅我们做下人的。佛堂非常安全,没有人来打扰郡马,也绝对没有人能送食。”

殷漱跺脚,看一下嬷嬷身后的佛堂,又对上嬷嬷的视线,嬷嬷摇了摇头。

殷漱陡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由得心中一惊,回头看时,萧景瑞道:“你们推三阻四,还认这个郡主吗?速将点心送入室内,若父亲责备,皆由我来承担。”

嬷嬷道:“是,小的即刻送进去。”

萧景瑞拍了拍殷漱的肩膀:“妹妹平日一直厌跟郡马,今晚郡马不在身边,你又想见到他了?”

殷漱一听,连忙摇头。

萧景瑞道:“你要不要进去坐会儿,去到里边看看他,郡马若能见到妹妹定会高兴。”

殷漱摇头,摇头的意思大概是不必了,本来想问问他,需要什么,既然他在受罚,就不打扰他。

殷漱看一下窗,这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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