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芒的手术刀和拔牙钳放在铁质的托盘里,经过酒精简单的消毒后被不谙世事的娇小姐拿在手中,她穿着血迹斑斑的围裙,推着放着“刑具”的小推车步伐轻快的向她走来。
“你又想干什么?”
王雅活动了下自己被禁锢的脖颈,凌乱的刘海下是她憔悴又嫌恶的面孔。
阿迪雅希丝笑嘻嘻的捧着她的脑袋,像极了一个得到糖果吃的普通女孩,她说:“我说了,我死后,你算一件我的遗物。”
“那我当然要留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她不确定这姑娘拿刀和钳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但她能肯定绝逼不是什么好事。
她猛的张口咬住了阿迪雅希丝的手掌,直到舌尖尝到了甜腥味才松口。
小姑娘被养的太娇嫩了,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她手掌上的伤口看起来狰狞又瘆人,艳红的血衬得皮肤白得像块上好的羊脂玉。
“坏狗狗。”
阿迪雅希丝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她脸上写了些什么,王雅看不见,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词。
衣领被拉开,皮肤上的发青的针孔暴露在她眼前,小姑娘摩挲着她那片青紫的痕迹,张口毫不留情的咬在针孔旁边,但相较于王雅想要咬掉她一块肉的狠劲,她更像是……
情侣间的调情。
王雅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她的反应显然是被误会了。
“咬疼你了吗?”阿迪雅希丝抚摸着她刚咬下的牙印,在王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上面印下一吻。
“不痛了。”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她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耳朵和脸颊也覆上了薄红,整个人都处在蒙圈的状态中。
她宁愿自己还处于药物的致幻效果中,也不愿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但是介于你不乖的表现,”冰凉的拔牙钳敲了敲她的犬齿:“这四颗牙齿我就收走啦。”
没有麻药,阿迪雅希丝的动作也算不上轻柔,血液混着唾液顺着她的下巴、脖颈流进衣领,她紧紧闭着眼睛,刘海被汗水浸湿,眼角也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嘘,啊,张嘴。”
熟悉的橘子味在口腔里蔓延,王雅含着那颗糖,小声嘟囔:“你他妈……”她的声音黏黏糊糊:“到底在干啥子?”
回答她的是手术刀贴着锁骨下皮肤的冰凉,一刀横折,一刀弯曲,她眼前一阵又一阵因着疼痛发黑,但禁锢她的锁链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她固定在原地,任由某位半吊子的“艺术家”在以她皮肤为画布的基础上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
“大功告成。”小娇娇白皙的面颊上是王雅体内的点点鲜血,她捏着“艺术品”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那颗被血丝包裹的糖也掉在了地上:“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真的好可爱。”
镜面里,是她狼狈又虚弱的影像,满嘴是血,脸颊上甚至还有个含义奇特的英文单词。
“puppy…”她抬起头,却牵扯到了锁骨处的伤口,王雅仔细从那片血红中辨认着,最终确定了阿迪雅希丝拿刀刻的应该是朵简笔画的小型向日葵。
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我真的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阿迪雅希丝的食指勾着她脖颈上的项圈,强行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真想把你做成标本,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合葬了?”
疯子。
她就是个纯粹的疯子。
王雅不清楚究竟是日复一日的穿梭世界线搞崩了她的理智,亦或者她本性如此,自己最初认识的【白语】只是她为了融入社会所做出的伪装。
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小怪物。
*
杀死怪物的步骤她一般会分三步:
第一步,确保枪内子弹充足;
第二步,找到怪物的弱点;
第三步,击杀。
王雅将狙击枪擦拭干净,将枪口对准了阿迪雅希丝欢快的身影,十字准星也瞄准了她那颗漂亮的脑袋。
不急,不急,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小姐!这里好像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