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
“诶,咱们玩点游戏呗?”牧四诚咽下嘴里的鸭肠:“狼人杀怎么样?”
“别!”
在场的无一不是狼人杀游戏的受害者,争论了半天,方点拍板:“捉迷藏得了,我和老陆当鬼,一分钟,赶紧藏,最先抓住谁谁洗碗!”
为了不洗碗,各位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都逃不过方点的法眼,她先从树上拽下来了牧四诚和吴贤阳,然后在水池里捞出来了王雅和吴语笙,衣柜里缩着刘佳仪,书房的桌子下藏着木柯,唐二打纯老实人,大门后面窝着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至于白柳和谢塔……
他俩就没藏,早把碗洗完了。
“幸运值0没必要躲,”白柳笑眯眯的拍了拍牧四诚和吴贤阳的肩膀:“这次先欠着,下次再洗。”
邪神最善良的一集。
一行人玩着玩着完全忘了时间,直到吴语笙因为瞌睡而一头栽在桌上时才惊觉已至凌晨,这个点回去难免有危险,也幸亏木柯家够大,挤一挤完全睡得开。
有间客房可能是专门给带孩子的客人准备的,刘佳仪睡小床正好,吴语笙是病号睡床理所应当,王雅和吴贤阳打地铺倒显得有些憋屈了。
后半夜,王雅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她睡眠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睁眼一瞧,吴语笙正卖力的想把她拉上床。
“你给我整不困了。”
“我也不困了。”
事已至此,她们合力把睡死的吴贤阳抬上床,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别墅区里溜达。
最近星星很少,月亮亮的刺眼,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王雅轻轻抬了下手,自己手的影子叠在了吴语笙手的影子上。
“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吴语笙叹了口气,她握住王雅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真的很怕下一秒身边就又成数据了。”
“也包括你。”
“人活在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想那么多干嘛?”王雅与她十指相扣,她嘴角上扬,笑容一如当初:“给我讲讲呗,你都梦见了什么?”
“没必要其实,无非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改变。”月光下,吴语笙隐形眼镜下的左眼攀上了几丝湛蓝,她的手伸向自己影子胸口的位置,声音很轻很轻:“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小鱼爬上了岸。”
“有人告诉她,你要乖,你要听话,这样才能活很长很长。”
“但小鱼总是活不过十四岁的冬天。”
“因为我也不清楚,十四岁的冬天以后,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也无法想象到十五岁以后的你又是何种模样。”
“所以,我们总是前后脚的走向死亡。”
“但现在不会了,”她拥抱着王雅,她是温热的,是鲜活的,她的心脏在跳动,她的血液在奔涌:“我现在看到了十六岁的你,活过那个夏天的你。”
知更鸟为什么能活过隆冬呢?
因为它记得,它和白玫瑰有个约定。
待到重逢时,她要和她履行未完的承诺。
时限是一辈子的承诺。
*
次日清晨,生物钟到点的吴贤阳在床上打了个滚。
待会,床上?
他的姐姐们呢?
他着急忙慌的起床,踮着脚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刘佳仪,蹑手蹑脚的来到客厅,和站在沙发前的白柳来了个面面相觑。
“嘘。”白柳把食指竖起放在唇前,他拿起手机,按下拍摄键。
照片里,沙发上,吴语笙的脑袋靠在王雅的肩膀,她们手牵着手,睡得正香。
此刻就此定格。
切勿打扰她们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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