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原本发出嗡嗡声的人群顿时一静,紧接着众村民不约而同看向何村长,想听听他怎么说。
周二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他当然不肯出村,若是因这个罪名被赶出去,他以后就甭想在在这镇子附近立足了,更何况宅子和地都在村里,若被赶走他又能到哪去?
想到此周二立刻朝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接收到周二的眼神,一屁股做的地上嚎哭起来,边哭边数落自家的难处,最后直接抱住何村长的腿苦苦哀求。
何村长见刘氏哭成个大花脸,鼻涕眼泪直往自己衣摆上蹭,心里不由泛起阵阵恶心。有眼色的村民不少,连忙过来连拉带劝的将刘氏拉开。
眼瞅着闹得越来越不像样,何村长指着赵三几个当机立断道:“先将这几个无故来本村闹事的人打一顿赶出去,大家记住这几张面孔,以后若还敢踏进我下河村半步,见一次打一次。”何村长说罢盯着赵三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让我在下河村附近再看见你。”
赵三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认栽跑了,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周二一家,等着听何村长的发落。
这事真就不太好处理,把周二赶出去不过是村民一时的义愤之言,他真要这么做了就等同于断了周二的生路,这么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真把他逼到绝路,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何村长略一思索道:“先将周二夫妇看管起来,容我与村中长辈商议后再行处置。”
下河村中何氏乃是大族,自由关押人的祠堂,周二虽是异姓暂时关上一晚倒也无不可。周二连呼冤枉,刘氏也是拼了命的挣扎,何村长一句:再若要闹即刻便赶出村子,让周二与刘氏同时哑了火。
一众热闹的村民跟着押送周二夫妻的人去往祠堂,留在原地的除了周四奶一家便只剩村长何一些之前同周家父母有些交情的乡邻。
周禾先是郑重谢过何村长,然后又对着留下来的众乡亲施礼,一番客套之后才带着周小山回到家中。
一进门,见到被满是狼藉的院子,周小山才干不久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流。周禾抱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山别怕,就是院子乱了点,屋里都是好好的,那些人没闯进去。
乖,别哭了,等这件事解决,咱们后边就都是好日子了,再没人能欺负咱们。”周二这次作的一手好死,周禾相信不论此番结果如何,他都没法再伤害到他们姐弟了。
周小山努力忍泪,解释道:“姐姐,我不是怕,我就是,就是......”他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什么,就是心里难过的紧。
周禾将人拉到屋前坐下,“我知道了,咱们小山就是有点伤心,没事,哭一场就让所有的伤心都过去吧!”
被亲人背刺的伤痛的确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这样的亲人早些认清,也不是什么坏事。
周禾让周小山坐着休息,自己则开始收拾满是狼藉的院子,赵三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碰倒了院中的几个晒架,各色物品洒落一地,周禾一一将它们收拢归置好。
周小山不忍看着姐姐一人忙碌,过来帮忙,两人齐心合力不一会儿就又将小院收拾整齐,周禾指着被收拾的清清爽爽的院子,笑着说:“瞧,这不又好了吗?”
周小山也禁不住破涕为笑,姐姐现在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若之前遇上这样的事,只怕姐姐比自己还要怕,哭得还更厉害,如今非但没哭反过来还安慰自己。
周小山有些惭愧,爹娘不在了,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合该撑起门户才对,这么哭哭啼啼的可不行。
“姐,你今天有没有被吓到,那些人真的没伤到你吧?”虽然周禾早说了没事,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周禾在弟弟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放心吧,姐姐半根汗毛都没叫人碰到。”
姐弟俩正说着话,忽然瞥见门口有人影晃动,周小山心里一惊,想着莫不是那些人又回来了?
“谁?”他抄起一根棍子,紧张的盯着门口。
一个小小的人影慢慢移了出来:“小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