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卷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就像是黑色的蝶飞舞驻足,白肌瓷骨樱桃小嘴,微张卷了刷菠菜。
碧绿色消失在了红舌白齿之间,待用了三分饱,她倒一杯桃花酒,手指搭在白色的酒杯上,蔻丹白瓷偏生印出一片艳色,抿一口,静静地等待蛮儿用完。
“哎,长姐就用那么一点吗?”
“我自有人相陪,那人会带来饭食。”
“好吃的吗?我也要。”
夏长福想了想摇头,那人手艺差到她无法昧着良心说些虚假的话来。
“那长姐为何还空腹等着?”
她摇头罕见的茫然。
“我该去了。”
不自觉之间天色已晚,蛮儿抬头之时,夏长福站起任由婢子为她披上红色的狐裘,些微的热,她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拖着木屐,拉起蛮儿,用手帕抹去她嘴角的红迹,接过女婢手上的另一件白皮兔裘,为她披上系好。
仔细的叮咛,“不要嫌弃热了,天微凉,夜里不要过多的饮水,仔细着漱口,这热锅吃了味重,多撒些花瓣香去去味儿,我明日再来寻你。可好?”
“长姐唠叨。”
夏长福挂挂蛮儿的鼻尖,笑着一瞬间阳光灿烂,她推推蛮儿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夏长福站在竹席边,竹叶飒飒,空气微凉,她的指搭在腹前,目光始终在蛮儿身上打转。
那个娇小的女孩儿也已经到了豆蔻年华,她该怎么办?
她包裹着白色的兔皮,像一个圆润的球儿,捂住嘴轻笑不已。
“长姐!”
女孩娇滴滴的呼唤,夏长福疑惑的望向她不明所以。
“假若,我是说假若,明日我能去找长姐吗?我去,一人去?!”
“蛮儿?……可以的。”
“嗯!长姐,明天我都会告诉你哒!”
“那么长姐就等着蛮儿了。”
蛮儿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视线里。最后一个女婢的裙角消失在拐角处。
夏长福的手缓慢的抚摸着手腕上的川湘,她勾了勾手指低声吩咐圆润,“去查查,这些日子何人靠近了蛮儿。”
“奴婢遵命。”
她嘴角勾起,一动起来叮铃铃的,踩着木屐转身上了四人平肩舆,闭目养神。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开启门窗否,何人入深闺?
夏长福坐在西窗前,白色雕花蜡烛跳跃在窗边烛台上,她漫不经心的用右手撑下巴,三千青丝划落,一室沁香入鼻。
她身批薄如蝉翼的外罩,下着白色儒裤,红色肚兜绳绑在脖颈后,手指轻轻敲击木桌。
“咚咚咚――”
视线划过木桌上的竹球,红丝带系着,她一拉过来百无聊赖的在眼前晃动,狭长妩媚的眼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白齿轻咬红唇有些委屈。
她的指微顿须弥间,很快又恢复常态屈起指敲,提着食盒蹑手蹑脚的跑入闺房,瓷盘与桌相撞之声,他提着袍摆垫脚而来――
微凉的带着夜露气息的手,遮住她的眼,火热的身体贴近她的娇躯,低声微喘的说,“我是谁?”
那是一种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的占有,却又舍不得害怕弄疼她,所以虚虚的环抱着,温暖了谁的身体?
夏长福勾起嘴角拉下他的手,直到鼻下嘴上,柔软的舌轻轻的探出,划过他的掌心,微苦粗糙,那是老茧与汗水的混合。
“阿阿福……”
结结巴巴的男声,本打好的腹稿乱做一团,只能可怜兮兮的呼唤,低声呢喃着,“阿福阿福。”
“我在我在。”
夏长福关好窗户,拉起他的手转身,清脆的叮当声游荡在空气中,白色的布凉凉的,拉着的手暖暖的,眼前的菜香香的。
嘴角微微一笑很倾城。
她拉着他坐于桌前,灯下美人越发沉鱼落雁,红唇桃花眼,抬手投足间香气扑面而来,她未描黛贴锚满面苍白,那是长年累月厚重妆容下的肌肤。
她偏头看向他,傻乎乎的坐着,那双眼里盛满了醉人的温柔,却又看着可怜,惹人怜爱。
“阿福,你真好看。”
她笑,看了一碟的凉面,指了指,说,“待我用了面,你帮我沐浴可好?”
“好!”
一瞬间红光满面,英俊的脸写满了期待,她低头捂住嘴闷笑不已。
“阿福阿福阿福,我要咬你了!”
“你来啊,真当我怕你不成?”
他当真抱住她,低头咬住她之肩头肉,细细磨,慢慢的舔,蓝色的眼闪过一丝红光,只觉得嘴里的软绵啊,比牛乳还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