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院中,看着侍卫们搜寻,却心知即便将这里翻个底儿掉,也是找不出什么结果的。
“这是怎么了?”上官浅终于也从房内走了出来,她看着喧闹的角宫,傍晚来时宫远徵便说过,角公子喜静,未得召唤,偌大的庭院也是见不着一个下人的。
她心中有了猜测,面上却是一副惊惶不安的模样。
“上官姑娘,吵到你了吗?”若初笑着迎了两步,带着歉意:“扰了你休息,实在对不住。”
“没有,我也刚用完膳...”她说着看了眼宫尚角,抿着唇有些紧张,却是依旧笑着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宫远徵已然变了脸色,他用力握拳克制自己,姐姐果然说的没错,这女人太会演戏了。他暗自恼怒的别开眼,眼不见心不烦,也不想说话。
“远徵大意,丢了东西。”若初似是无可奈何的解释:“本也没什么,只是到底是远徵心爱之物,心有不舍,就难免兴师动众了些,我们女客院落、徵宫以及来往的路上都找了,却也没找着,便来角宫看看。”
“上官姑娘今日到房间后出去过吗?”宫尚角突然问,他面带审视。
“未曾。”上官浅似乎被他的目光吓到了,双眼立刻就红了,隐隐的还有些水光:“角公子如此问,是何意?”
宫尚角神情冷漠,并未回答。
“其实是我们刚才说,远徵傍晚出门还带着,回来要用膳时才发现不见了,他粗心没有注意,想着问问姑娘。”若初笑了笑,打了个圆场,总不能他们好不容易演一场戏,却又被宫尚角搬到台面上去:“你可有注意到?”
“我不知道。”上官浅摇头,眼中泪意越发明显,他看着宫尚角,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丢了什么东西呢?”
虞若初和宫远徵对视一眼,眸色渐深,远处的侍卫向上官浅的房门走去,他们注视着上官浅平淡无波的神色,便知道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若初在心中轻叹,他们特意一直未提丢了什么东西,虽说也不抱什么希望,但也想着万一呢?
果然,这种侥幸心理要不得。
不过也无伤大雅,于是若初似是随意道:“丢了个暗器袋,想是落在了哪个角落,总会找到的。”
就在这时,角宫大门外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
一个侍卫跑进来,低头行礼,双手把一个鹿皮暗器袋托在手上,平举到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看着暗器袋,脸色沉沉。
“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侍卫如此说。
虞若初听到这话,心中若有所思,这么凑巧?
宫远徵的脸色很不好看,侍卫便有些战战兢兢:“我刚去了徵宫,下人们说您在角公子这里...执刃大人吩咐我一定要送到徵公子手上...”
宫远徵一把抓过暗器囊袋,狠狠用力的攥在手心,目光冰冷而满含威压的看了眼上官浅,随后恼恨的飞快给了侍卫一个耳光:“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叫宫子羽‘执刃大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药。”
虽然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果然还是愤怒难平。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手中的暗器囊袋,神色莫测,他冷声吩咐侍卫们都下去,宫远徵发了火,本就肃然的氛围变得更加不寒而栗,下人们不一会的功夫都散了个干净。
“远徵,找到了就好,何必如此动怒。”若初见此叹了口气,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她握住上官浅的手,将纸包递给她:“这两日我又让瓷音去落微阁摘了丹桂,树上的已是被我摘了个干净,想着给你带一些,也不知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多谢虞姑娘关心,已经好多了。”她笑着感谢,全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你初入宫门,日后可以时常到我那儿走动,我们也好说说话。”若初笑的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很是亲昵的模样。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上官浅也笑着点了点头。
一派姐妹和气的模样。
此事便就此打住,夜色愈深,宫远徵和虞若初也不再打扰,一起告辞离开了角宫。
回徵宫的路上,若初突然语气肯定道:“暗器囊袋大抵就是上官浅拿的。”
“姐姐为何突然这样说?”虽然宫远徵也很肯定一定是上官浅,但却实在也没证据,姐姐为何突然确凿无疑?
“从前我去徵宫找你时,你都会小心叮嘱我哪些东西绝不能碰,因为有剧毒。”若初看了眼远徵的暗器囊袋:“你的暗器肯定也是如此吧?”
“当然。”宫远徵点头,他使用暗器的时候都是佩戴特殊的手套,可以隔绝毒性,若是空手触碰...
宫远徵突然神色一凛,明白过来:“是蜡?”
上官浅没有特制手套,又是在紧急的情况下,那么要触碰他的暗器,只能用热蜡裹住手指,方可隔绝毒气的渗透。
“是,我刚刚看了,她的手一片通红。”若初肯定点头,但她又叹了口气:“但这做不得什么证据,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只是通红的手心能证明什么呢?她完全可以说吃饭的时候被烫到了。
而他的暗器囊袋又已经实实在在的找到了,还是由子羽找到的,这又要如何指证她呢?
“可恶!”宫远徵咬牙切齿,实在不忿。
“好了,别生气了。时日还长着呢,徐徐图之吧。”若初笑着安抚,上前拉住他的手:“我饿了,回去陪我吃宵夜?”
“好。”听到姐姐饿了,宫远徵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点头应了声。
姐姐晚饭都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