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电闸后,凭借着不错的记忆力,傅宴华快速复盘了之前打上去的内容并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走了,回家吧。”
晚上九点,大街上灯火通明,傅宴华一手开着车,时不时还要分出心神往后视镜瞄一眼,看看后排的小狗是否老实。
汽车开过一个冰糖葫芦的摊位,傅宴华心意一动,明明已经开出去好长一段距离,找到合适的转头点后又绕了回来,停在摊前拉下车窗,朝着扛草把的大伯要了串糖葫芦。
大伯乐呵呵地从把上拔下来一根递到傅宴华手上,脖子上挂着的收款码一晃的。
“多少钱?”
“十八块。”
大伯把脖子上的收款码往前递了递。
“已经很便宜了,我的糖葫芦甜又大。”
傅宴华输数字的手顿了顿,扫码付好了款,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我记得你之前边上有个小孩,怎么最近没看到了?”
这条街上去就是小学,每到放学的时间点,总是有很多小孩拉着父母围上来闹着买糖葫芦吃,他见过的小孩不说几千,几百总是有了的,一时还真不知道傅宴华说的到底是哪个。
大伯抓着脑袋,冥思苦想半天,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我周围来过很多小孩的,你说的是哪个?男的还是女的,有没有什么特征?我想想还记不记得。”
傅宴华沉默了,像是在思考回忆又像是没话说,过了好久才道:“算了。”
118
不怪大伯不记得,因为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在萧苟从傅宴华车上下来的几天后。
其实傅宴华本人对自己为什么会在车上睡着这件事没什么记忆点,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了,一时没有控制住,又或者是周寻在车上点了迷香,反正总不会是像周寻嘴里说的,自己和萧苟发生信息素反应,莫名奇妙两个人头靠头就睡着了。更何况他从来都没在萧苟身上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周寻这人贯会危言耸听,晚睡两个小时在他嘴里就是一晚上没睡,精神压力过大在他嘴里就是快死了,早就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并且吊销他的心理医师资格证。
谁知道他证是怎么来的?
在周寻当主治医生的这些年里,情况是没有任何改善的,钱是一分不少交的,甚至连检查报告都一年比一年更厚的。
回忆往昔,傅宴华一把推开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让他去找萧苟的周寻,第N次发出疑问:“你实话和我说。”
“你问?”
“你是不是办假.证了?”
周寻风骚地拿出一根手指在傅宴华眼前摇了摇:“让你失望了,是本人一个字一个字考出来的。”
沉默片刻,傅宴华:“哦。”
周寻:“你信?”
傅宴华:“不信。”
周寻:“你听我的,我从心理学,周易,八卦里面综合推演得出,你和萧苟信息素相吸引,你多和他呆呆早晚有一天会痊愈的。”
“他没有信息素。”
周寻像只被提着脖子的鸡:“怎么可能?你不是A吗?按道理只有匹配度高的O才能起到安抚作用吗?”
傅宴华淡淡道:“我没在他身上闻到信息素。”
周寻还在垂死挣扎:“万一人家也和你一样变态,搞个高级的什么脚环手环脖环的抑制信息素呢?”
“不是你笑是什么意思啊?明明就是有可能的好吧?”
本来傅宴华还在两个可能里面选择,现在傅宴华已经确认了,就是第二个可能,就是周寻点的迷香。
119
被周寻连着好几天洗脑的傅宴华,即使心里觉得再扯,再次看到萧苟的时候,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裸露的脖子移到白皙的手腕,随后目光缓缓下移直到被宽大的裤脚遮住了试探的视线。
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萧苟,第一次端视人家时,傅宴华脑子里只闪过两个词,白皙,瘦弱。
白的像是会反光的瓷器,瘦弱的身板像是纸片一样薄,宽大的工作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抬手露出脆弱纤细的手腕,递到傅宴华面前的是一张会所的传单。
傅宴华看着传单上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以及上面堪称炸裂的一行大字:“惊爆价!极品技师在线SPA!只要99999带回家!”。
犹豫了几秒,傅宴华开口:“我不认识你。”
萧苟递传单的手一僵,真心实意地发出一声啊?
傅宴华一把推开萧苟的手,低着头走了。
巧合的是,傅宴华和合作方约定的地点正好是萧苟身后的咖啡馆,傅宴华要了杯摩卡,从他的视角望去,萧苟站在太阳底下,极其热心地充当路人通往极品技师的引路灯,并且成功为99加路人指引方向。
傅宴华真心祈祷希望不要在社会新闻里看到他。
之后的时间里,傅宴华眼睁睁的看着萧苟发完传单后,马甲一脱,往广场边上一站,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个草把子就开始卖糖葫芦,旁边还站这个同样扛着把子的大伯。
两人像是合作伙伴,一个喊糖葫芦贱卖,另一个喊贱卖糖葫芦,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傅宴华复杂地低头喝了口咖啡,随后余光注意到远方萧苟挽起的裤脚下,是干净的脚踝。
几分钟后,合作方匆匆来迟,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
合作方看到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傅宴华,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傅宴华看了眼合作方手里的糖葫芦,礼貌地请人坐下,叫来服务员送菜单,一脸公事公办道:“没事我也才刚来。”
合作方注意到傅宴华的视线,主动开口解释道:“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答应她给她带这边的五块钱一串的糖葫芦,但是只剩一个了,我怕买不到女儿回去会失望,所以实在不好意思。”
两个人就此揭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