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冬,鲜血却在脉搏中秃涌流淌。
第一天的比赛有男子、女子混合4×400M接力跑,男女1500M,跳远和团体赛拔河。
早前陈眠赛车时受了伤,泼皮无赖地退了自己所有的赛项,原本他参加接力和男子1500M,最后一个被李鸣庚顶替了上去,一个被陈犹顶替了上去。
报名截止那天他晃着自己刚拆下石膏,还吊着绷带的手,将祁盛和陈犹逼在座位上,“好哥们,是哥们就替我去参加比赛吧。其他人都满了项目,就剩你俩可以帮我了.....”
祁盛握拳抵在下巴,自顾自解题:“艺术节那两天我在校外参加比赛。”
陈眠:“.........”
转头看向陈犹。
陈犹微笑:“我有项目了。”
陈眠无声在心底呐喊,而口头上仍然在说:“你不是只有一个吗?陈犹,帮帮忙。”
“陈犹,我们俩是不是好朋友,我们俩私底下多交心啊,那是两颗心并在一条线上。”他双手各伸出食指,眼神欲说还休,缓缓靠在一起,俨然一副戏里恩爱情人分离,独留一人空心的样子。
“陈犹......”
在陈眠狗皮膏药一样的连环生理与心理双重攻击后,陈犹妥协了:“别说了头疼,我去,男女4×400M接力。”
陈眠比了一个“OK”的手势,“谢谢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心中比四眼仔地位高的男人了。”
被内涵的“四眼仔”同学此时推了推眼镜,睨了他一眼:“巴不得。”
而刚从外面回来的李鸣庚走到陈犹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去办公室搬作业吧,老师应该改完了。”
陈眠笑眯眯地看了看一脸乖巧模样的李鸣庚。
在场的人都预感不妙。
陈眠走上前。
李鸣庚:“你要干嘛啊啊啊.........”
最后,李鸣庚同学在“自愿”的情况下代替陈眠参加了男子1500M。
而操场广播正播报男女混合4×400M检录时,陈眠正喝着可乐,看着一脸无奈的陈犹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检录。
事实上他面色平静,看向这边时甚至带着几分疑惑,好像在说:你们一群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方枝在一旁感叹道:“陈眠,你最好不是故意受伤的。咋一脸得意呢?”
木锦:“陈犹好惨。”
想了想站在他身边的李鸣庚,“还有更惨的。”
唯有孟灯没有说话,她看向陈犹,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她便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水瓶。
那是她买给他的。
他似乎料到,向她晃晃手。
而不自知的陈眠还以为在向他挥手,也举高自己的手,回应着身旁的人:“我不参赛,真的是因为赛车手伤了嘛,要是接力掉棒怎么办,要是1500M手给自己又甩伤了怎么办,理解一下嘛。”
“而且,我做事总有理由嘛。”陈眠单眼一眨,上挑的眼尾犹如古话本子的男妖精,引人闭眼。
“切。”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
尚未轮到陈犹比赛时,陈眠便一直在给三个女生拍照片。他自己说是突然对摄影感兴趣,想和朋友一起参加什么摄影大赛,现在练练手。
几个小女生在一起聊天讨论,能从学校八卦说到当红歌手,最后又能神奇地拐过弯聊学校。
而陈眠只默默地找光线找角度,不厌其烦的样子。
走来走去,几人都有些发热了,陈眠建议:“如果不冷的话要不就穿班服拍一张?只搭着针织外套会好看些,也不会挡住你们的一些饰品。”
“孟灯姐姐的领口整理一下,蝴蝶结有些歪了。然后你们摆个帅点的姿势?”陈眠蹲在地上,对着镜头前的人说道。
她们抬手拟枪,像是想要一枪打碎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透明,她们露出恣意的笑、真诚的笑。目光炯炯地看着镜头。
陈眠抓拍下一瞬。
是潇洒、真我,与青春。
孟灯看着照片惊叹:“不错啊陈眠,不知道你还有这技术。”
“人好看,怎么拍都好看。”完全无意识的一句话就出口了。
下一瞬,面对眼神,又解释匆忙,“不是拍马屁啊,一个姑娘,喜欢自己爱自己的时候最美了,不是?”
陈眠还用胳膊肘碰了碰陈方枝,她呵呵笑道:“这么会说话,没少撩女孩子?”
“这怎么可能,我遵纪守德好男孩好吧。”
“暂且信你的话。”陈方枝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