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各家都已经差不多走完亲戚。而这段时间,孟灯和陈犹天天都有聊天,差不多都是聊题目,当年还没有什么作业帮小猿搜题,不会的题都只有同学间互相讨论,请教老师。
初三的晚上,孟灯鲜少地在客厅看了很久的电视,播放着不算有趣的新闻联播,孟灯几次挪揄,还是开了口:「妈,我明天想和同学一起出门玩。」
李枝梅没放在心上,无聊地调着电视节目,“下午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去小卖部买一瓶酱油。”
“我说的是晚上,可能在朋友家过夜。”
这以往,李枝梅一定是不允许的。倘若过问有哪些人去哪里干什么呆多久,孟灯一定只会回答的。但更多又有怕她受到侵害。
孟灯明白她的担心,李枝梅是怕这年头女孩子晚上都危险,多少花季少女是因为晚上独自一人被人尾随甚至犯罪。
所以孟灯讲了他们的全计划,并且陈方枝父母怕其他家长担心自己的孩子,专门开车到每家去接孩子,保证孩子的安全,说晚上住在他们家,他们家是开酒店的,有房间,其他的什么也都不用担心。
软磨硬泡许久,李枝梅才要答应不答应地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陈方枝父亲开着车来,在前面与李枝梅交涉孩子的安全问题。孟灯就将行李放在了后备箱,然后上车。
他们已经先去接了陈眠和木锦,接走孟灯后打算绕路去接陈犹。
问起祁盛,陈方枝无奈笑:“祁盛说祁随拿着他的分数保证祁盛的安全才说服了祁母,然后祁母就不管他了,让他自己打车过来。因为他家人最近就在湘北溪附近。”
陈眠:“这样我们可以得出祁盛在家都受着他哥的管教。没想到有反差那么大的一面。”
孟灯:“陈眠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陈眠呵呵笑:“你猜。”
陈方枝的父亲,是个极开明的父亲。听说女儿要和同学们一起吃烧烤过夜的想法后,甚至撺掇母亲支持,让家里的酒店空了两间三人房出来,准备好烧烤需要的食材工具,让他们可以尽情玩。
“你们这一代小孩子都有想法,想要独立,不要爸妈管教。”陈父一边看路开车,被晒得显麦色的脸上挤出半括号的笑。
而后又说起陈方枝:“像枝枝,从小我和他妈就管的松,现在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爸,这也是你们惯的。”陈方枝得意地挑挑眉,陈父笑说是是。
陈方枝笑得谄媚,以一种似说似唱的声调念出了台词:“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枝枝爱你哈。”
陈父为大家调了歌,并不是当年很流行的曲子,而是一首非常古早的民谣,远到是陈父年轻时听的了。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