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犹比赛时,孟灯都在酒店或赛场外等待。孟灯比赛时,陈犹期望她好好发挥,也没有扰乱她。
实验考试结束后,孟灯走出赛场。就看见赖岷带着陈犹,身边还有叶榛宁与邹铭,四个人一起在外面等着她。
赖岷手上抱着一束花,是向日葵,层层彩色花纸包裹着,难让花粉随风飞。
“孟灯小朋友,恭喜你考试结束,去吃饭吧。”孟灯接过花,赖岷顺势抱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
“之前陈犹怎么没有?”说的是花。
赖岷丢了他一眼,“他不配,还嫌弃我的向日葵。”
陈犹可被冤枉了,跟两人解释:“没有嫌弃,只是不愿老师破费。”
“老师你一定要惩罚陈犹,他就是嫌弃您。”叶榛宁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们那么喜欢老师,可喜欢老师的礼物了。”
叶榛宁躲在孟灯身后,深怕被人报复。她也是报了陈犹先前的仇。
不过终究是说说笑笑,大家都没计较这件事。赖岷带四人到一家日料店吃烧喜锅,算是为四人庆祝考试顺利结束。
晚上近七点,天还没黑,街市上已经很热闹。赖岷让着孩子们有玩乐的空间,打车先回酒店。
叶榛宁拉着邹铭在一个套娃娃的小摊前晚,陈犹就此和孟灯有两人空间,在街上走走逛逛。
“终于可以单独和你在一起了。”陈犹有些无奈道,他牵起孟灯的手,“人多,牵着吧。”
手腕上是掌心的热度,孟灯应了声好。
“我有理由怀疑你故意支走叶榛宁和邹铭。”孟灯怪异地看着他,嗔道,“你要做坏事。”
支走他还认,做坏事陈犹是定要否认的。
他指尖在她手背搭了搭,像是安抚的习惯动作,“不是坏事,是浪漫事,要记录进我们的罗曼蒂克史。”
孟灯等待陈犹的动作。就见他的右手突然多了支花束。浅绿色的花纸中包着朵白色玫瑰,一旁是几支未开的矮茉莉花苞。
花很香,却没有花粉。孟灯花粉过敏。
陈犹变戏法般变出了花,孟灯眸中有一刻的惊讶,拿着花嗅了嗅,“从哪儿哪来的?”
“你没发现我一直掩着外套吗?”陈犹抖落了下手里的黑色外套,“背着老师买的,怕被发现,一直在外套内袋里。”
“送给你,第一名。”动作如同骑士献宝,右手贴左肩,微微低了头示意。
“哪有这样的啊,结果都没下来。”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名。”陈犹脱口而出,但语气郑重,倒真如他说的,罗曼蒂克。
孟灯伸手推了他一下,毫不留情地斥道:“油嘴滑舌,浪荡轻佻。”
“折煞我了。”陈犹闲散笑,一双眉眼好看得紧,将她带进一家精品店,“爱情使雄鹰失明,使夏花折枝,使人满嘴胡话,一见倾心。”
话说得如此流畅,一看像是排练过,更像是他蓄谋已久,无师自通。
孟灯没了再和他打趣的心思,似乎又气了。陈犹忍下心。
她在玩偶区内闲来看看,陈犹拿起一只棕色小熊,小熊背后背着蜂巢小包,胸前抱着一个蜂蜜罐,管子可以打开,里面正是一颗心。
陈犹就此借熊献人,低头认错:“对不起嘛。”
“我哪里是生气?”孟灯颦眉,“写文章的说不过一个读圣贤书的,你叫我怎么答你?我答不了,就不自讨无趣了。”
那股劲儿,倒像是某本书里的人物。巧了是,陈犹之前也爱说这样的话,如今是被人拆了招又顶上更妙的还回来,他哪里敢再说什么。
陈犹是惯喜欢顶着那副冷傲皮囊说委屈话的,虽只对着孟灯,她也吃这样把戏。
“都说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人都探出窗子了,只为看那春日的草长莺飞啊。”陈犹将玩偶塞在孟灯怀里,“这玩偶很可爱,带回家好不好?算男朋友的一份礼物。”
“女朋友现在手上有很多气球,拿不住了。”孟灯嘟囔道,很自然地像陈犹撒脾气。
气球,“气”球。空空无也,满手而归。
于是陈犹一手拿着玩偶,一手牵着孟灯的手。
在这无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她们可以肆意牵手和拥抱,可以做恋人之间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