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灯进入国集队的消息很快传到身边人耳朵里,小到陈犹家的猫知道,大到校长将两人的名字放在了开学发言里。
而接下来,孟灯作为上学期的年级第一与南大保送生发表演讲。
她站在台上,想起上一次自己做演讲还是高一,现在已经是准高三生,或者说准大学生了。
孟灯看了眼身后建筑里等待她的陈犹,粲然一笑:“各位老师、同学们早上好,我是高三实验一班的孟灯,很荣幸今天能够和大家分享我的学习历程......”
“其实单论我个人的成绩,这离不开我的老师和朋友们,尤其是参加物理竞赛的陈犹同学。”孟灯冷不丁提起了陈犹,原本沉寂的人群突然闹出一阵声音,都是有些疑惑。而知道的人顿时明白这算什么,更是直直看着台上的人,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
陈犹躲在阴暗处,听到此也是一愣。他的眼神直勾勾的,说能看穿万物也不夸张。孟灯微微侧头,对着他浅浅笑了一下,有些俏皮,也很青春。
孟灯的语气也像有些挑逗的意味,为自己的话找补:“作为年级第二,他经常与我进行争斗,势必要把我挤下来,我们就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直进步着。所以我也建议大家找个比较或想要超越的对象,两个人互相比较,有了斗志也能更好奋斗。”
“最后,对于我的同级同学,也就是各位高三学子,祝愿大家在明年能够得偿所愿,考取自己心仪的学校。谢谢大家,我的发言完毕。”孟灯退后讲台,鞠了一躬,而后走下台。
“刚才的话,算是什么?”陈犹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孩问,她的头发长长了,扎起来也垂落到半腰,刚好是两节蝴蝶骨之间,轻轻晃动,很是美丽。
“算我说得好听吧。”孟灯笑,打趣他。
陈犹也笑,有些无奈接受的意思,“你这样说,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
孟灯停步,点了点陈犹的胸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呢?”
“陈犹,我们高三了。今年十二月我就满十八岁,这是我少年时代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之一。”她扑闪的睫毛像是蝴蝶振翅,陈犹因此想起了一个张先的一句诗来。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哦,我明白了。”陈犹柔声,满是温情,“我的恋人说,今天我被公开了。”
“油嘴滑舌。”
“是甜言蜜语。”
“是巧言令色。”孟灯反驳,“文学都含有巧言令色的成分。”
陈犹的眼中,水波如被枝条轻点过,一漾一漾地荡开,“嗯,你说得很对。”
“那你是喜欢我的文字,还是我?”他又像个孩子了,孟灯觉得。
“你的所有。”孟灯很肯定地回答,“无论你是什么样,包括你欺骗我、隐瞒我,或是对我诚恳,袒露真心,我都会接受你,因为这就是感情,陈犹。”
“感情不是看谁哪里好,到了最后,是要看他哪里不好,道德品行的最低处决定了我们的三观是否契合,从而决定了爱情的终点在何处。”
陈犹不敢从中挑重点了,他俊眉微抬,“爱情?”
孟灯低笑,瞟了眼他的微表情,目视前方:“啊陈犹同学,你说的是笛卡尔的第十三封信吧。”
陈犹一看,前面有老师路过了。
他跟在孟灯身侧,和她一起回到学生队伍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