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破开,月光重撒大地。
昔日里本就荒凉的千壑沙地此刻更是已经完全面目全非。
古早最初神柱造就的地形被无情的碾碎,而今遍布着蛇形的爬道。那爬道上,青灰色的血肉组织无穷无尽,无数的沙虫更是连哀嚎都无法发出,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具干涸的枯骨。
阿佩普几乎断成两截,浑身上下无数烧伤,没一块完好的地方。
阿蒙也惨兮兮的,半边身子如同麻花一样扭在了一起,可怖又惊悚。
花神倒是依旧一尘不染的站在这深渊力量肆虐的大地上。
在这威权尽丧,开满紫红色深渊力量帕蒂莎兰的大地之上!
阿蒙扶着花神的肩膀,勉强的靠在被无数次磨平,本应在地下深处的深处的石岩上,放声大笑。
“阿佩普,哈哈,这可是……可是我们的威光!”
阿佩普的声音已经几乎不可听闻,却依旧傲慢的不肯低头:“啊,这熟悉的罪恶力量啊,哈哈哈,小小的……阿蒙,你知道吗?你那所谓的挚爱,浑身上下的毒素,在我眼中,仅次于我的王!”
这句话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贪婪。
阿佩普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花神身上,好像那不单单是敌人,更是她渴望无数年的秘宝。
花神的力量就是深渊力量。
这阿蒙早就知道了,甚至据他猜测考据,花神能被高天离弃,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浑身的毒。
那紫红色的帕蒂莎兰就是不详的铁证,那是深渊的颜色。
而帕蒂莎兰所生的镇灵,更是能直接接引深渊的原罪。
无处不在诉说着,花神和深渊不清不楚的关系。
想必,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凭借花神作为原初之人眼中的目光,决然不能因为所谓失去教化能力就被离弃。
她也绝不是普通的仙灵。
仙灵的离弃将退化为无知无觉的躯壳,可花神的离弃,却不但保留了形体,甚至仍旧拥有那冠绝尘世的力量和智慧。
这更像是流放,而不是离弃。
更甚至,她自己既可以带来靠近深渊的镇灵,又可以用自己生来就有的灵光,也就是高天力量,去繁衍那改变坎瑞亚战局的花灵。
她是兼容深渊与高天力量的容器,所以她可以打开深渊与高天的密道,肆无忌惮的窃取天上和地下的一切知识。
甚至树王所不能知道的,不允许被世界树记录的知识。
阿蒙喘着气,和花神强势镇压这位古龙王,近乎掏空了他全部的力量。
如果刚来的时候,他还曾一度为原主那仿佛能直达天际,看不到尽头的力量而沉醉的话,那么这一刻,他更认清了自己。
他或许无比强大,冠绝尘世,超越一众七之法则的执政。
甚至可能超过花神。
但他依旧有远远不能做到的事。
阿蒙发出邀请,尽管阿佩普那对花神贪婪的目光让他心里抵触。
“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威光,更由那最初神柱的见证,你也该听听,我前来所要诉说的东西了,不应失乡的龙王。”
阿佩普本来还想张口喷他,但她听到最后的称呼后,痛苦的呻吟了两声,叫骂:“小小的阿蒙,你胆敢威胁此地真正的王?”
阿蒙却无比的认真。
为了得到阿佩普的帮助,他甚至放下了王的姿态和高傲。
用同树王和花神说话的姿态,第一次平视阿佩普。
就好像,想要与她,共享王权。
“并非威胁,而是请求。我要与你,与无数不愿臣服天定正法的生命一起,反叛那天上高高在上的有翼者。也就是,你永远不会忘记的,最大的仇敌。”
“我们有共同的,需要推翻的强敌。正是那为你们带来末日,也为我们带来绝望的有翼者!”
阿佩普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她一听到阿蒙的话,直接就愣住了,好像身上的痛苦都一下子减轻了。
好半响后,她突然呵呵呵的大笑了出来:“阿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近乎嘶吼出声:“你这傲慢的愚蠢之徒!我当然要反叛那该死的天外来客,为我的王,我的族群,我的世界!可你!你这个仗着天上威光的小丑,竟然妄图同你的敌人一起,背叛你的主子!哈哈哈!”
阿佩普笑的猖狂,好像见到了什么滑稽至极的事情:“滚出我的领地,你这个仗着威光却又不思回报的渣滓!我与该死的天外来客是死敌,自然与你,也是死敌!”
阿蒙沉默了一下。
花神一直一言不发,她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阿蒙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要如何解决这根本不可能调和的矛盾。
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事,阿佩普坚决的立场和拒绝,正在她的预料之中。
阿蒙却没说话,只是又动了起来,在阿佩普身上留下了一道直接见骨的伤痕。
在阿佩普撕心裂肺的痛吼和挣扎中。
阿蒙说。
“我本以为,你应当有足够的聪慧,却不曾想,你是这样的愚蠢。怪不得,你们这群败者,会被有翼者摧枯拉朽的击败。深渊的力量,都无法庇护你们这群废物。”
阿蒙一箭一箭的深入阿佩普的□□中,冷酷暴戾的折磨着她。
“你想要深渊的力量?更多深渊的力量?以为花神的力量,深渊的力量就可以为你带来报仇的希望?就凭你?别可笑了,蠢货!”
折磨的痛苦和阿蒙高高在上的声调同时融入阿佩普的躯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