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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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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家掌权者不作人,但庾家姑娘们也不是好惹的!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视金钱如废土都是屁话!

古代全份的嫁妆大概是64抬,十几个庾家女郎一路念唱作打,从颍川骂到建康,从宗□□上嚎到太子殿内,从皇后宫中哭到御书房

满建康城都在看庾家的笑话,荣安县主的嫁妆也从8抬变成了32抬

脸面?要什么脸面!

就像庾婉对庾皇后说的“脸面是一时的,嫁妆却是那姑娘的一辈子!她唤我一声姐姐,我这作姐姐的,没办法阻拦圣旨赐婚,至少能为她求一副丰厚嫁妆!”

姑娘做了媳妇便要矮三寸,若嫁妆丰厚,便可挺直了腰杆,因为她的吃喝嚼用都是自家的,不用仰仗夫家养活。

南陵公主手下商会繁茂,晋安公主更是只进不出貔貅财主。庾家女郎们是来杭州城打秋风的

没见到晋安,堵住了司马龄是个意外。在司马龄的宴会上,见到了崇绮学子,还逮住了梁山伯,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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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居乃风月场所,本不该作为正经宴宾客的地方

但司马龄知道自己接触崇绮学子这种事情犯忌讳,哪怕旁人不敢举报结党营私,皇帝心里也会有计较

伊人居作为官营青楼,鱼龙混杂的同时,背景是真的很硬

虽然晋安说砸也就砸了

砸了就算了,庾家女郎把宴会搅得七七八八,没能完美收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只砸了一半,都说好回别院见晋安、再问候南陵公主,偏生凉州憨憨冒出来又一通搅合,场子乱起来了!

“殿下,您......”薛允白瞪着司马龄的女装,脸色青了又白,闭上眼昧着良心就硬夸“明眸善睐,顾盼生姿,香肤柔泽,实乃风流人物也!”

司马平安也是个会玩儿的风流人物

他招来了老鸨,点好了小倌,勾着王蓝田的脖子,一阵奸笑“表弟,看!这都是哥哥为你精挑细选的漂亮美人!”

“漂亮白净,身段儿没得说!你喜欢会哭的,没问题!保证哭得又娇又软!”

王蓝田脸色好不好那不管,反正司马平安心情超好的

“肤白貌美,面若好女,美男子就该敷粉薰香!”邓砚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知道说的司马龄还是那群美貌小倌

“好看,爱看!”苻娀娥、苻训英捧着话本爱不释手

话本两位主角可都在现场,王蓝田还被司马平安扯着挑选漂亮兔儿爷呢!

男子以柔为美,女子上阵杀敌,哈哈,魏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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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庾家女郎出现开始,梁山伯脑子就是晕晕乎乎的

他有听到陈子云提及庾家女郎,也听说建康传闻,世家贵女将下嫁给他

圣旨赐婚?县主下嫁?那是他能得到的东西吗?

庾婉嬉笑着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其他贵女打趣地唤他“妹夫”......

庾家贵女抓着司马聃,问司马龄要赎金。司马龄盯了梁山伯好久,捏着鼻子捐了五千两金子,说什么给荣安县主的添妆

添妆啊,有嫁妆才会有添妆,有婚事才会有嫁妆,县主下嫁什么的......

“梁山伯!”王蓝田一声冷喝

梁山伯陡然一惊

旁边贵女依旧在嬉嬉笑笑“听闻崇绮学子琴棋皆通,书画绝妙,也不知较伊人居的郎君如何?”

“崇绮书生么,了不起会写两首酸诗,抚琴肯定还是琴伎更胜一筹!”

“喂,梁山伯,弹两首曲子,让我们姐妹也听听崇绮乐音啊~”

“听闻崇绮山长一曲《凤求凰》绕梁三日不绝,就弹这个!”

欢声笑语间,山伯被庾家女郎们推上了高台

.............

伊人居虽不是杭州城最出名的青楼,但它每日迎来送往,宾客不少

司马龄宴请宾客,大殿富丽堂皇,但也仅是一处院落,并未直接清场

晋安让亲卫砸场子,却是从里到外、跟抄家一样地把每一处院落、亭台楼阁的人都撵了出来

于是,伊人居所有人都汇聚到了正门大厅

伊人居的迎门大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两米高的朱漆方台,吸引着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二三楼的厢房自高处望下更是一览无余

也不知是庾家女郎刻意叮嘱还是怎样,绣满金丝银线的纱幔放下,外界白日明光被遮挡,殿内暮色沉沉。

又有高大蜡烛点燃,粉色纱帘拉起,香炉卷起袅袅香烟,朦胧而迷离的氛围直接拉满!

倚门卖笑的娼妓,以色侍人的优伶。

在这吃人的时代,能识字念书,一定程度上已经显示了家境出身

读书人的标签应当是清高、矜持,哪怕是傲慢。至少不应该站在艺伎的位置上

..............

王蓝田揍翻了蠢货兄长,旁边路过的小倌都要被他踹两脚。

见梁山伯被女郎们簇拥谋算,一声冷喝道破了他的无妄绮念

但更多的就没有了,王蓝田冷脸坐在了高座

没有厉声呵斥,梁山伯却从他脸上看出来了警告【别丢了崇绮的脸!】

梁山伯立在花魁献艺的高台,怀里古琴散发着阵阵木香,目光略过全场。

伊人居看客、游客、娼伶、戏子汇聚一堂,歆羡鄙夷,众生百态

散场却未退场的杭州官员们落座各方,伪善笑意假面,虚荣荒诞

同往的崇绮同窗们三三两两散在各处,嫉恨担忧乐子人,心思各异

一直嚷嚷公主宴席是鸿门宴,决心不参宴的陈子云,未入宴会却踏足伊人居,如今倚在转角处幽幽叹气

倚门卖笑,以色侍人,还是在伊人居这种地方......这和小倌优伶有什么区别!

清高读书人,有几个受得了这等屈辱?

司马龄带着司马聃坐在二楼贵宾席。迎着山伯求助的目光,司马聃略带尴尬别开眼,司马龄脸皮厚些,遥遥朝他敬了一杯茶,无声劝道“忍!”

庾家女郎们嬉笑着围坐一起,依旧娇声笑颜,芙蓉面却吐着诛心话语“怎么,崇绮学子竟还比不得几个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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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似说的是夫妻,实际上字里行间全是门楣。

说什么皇帝赐婚县主下嫁,庾家女能俯首为自家姐妹讨要嫁妆,却也不愿低眉垂怜梁山伯半分

昏黄大殿内,唯有高台明亮夺目

梁山伯低眉垂首,指尖拨动琴弦,《凤求凰》的曲调缓缓而出,滚珠落泉清凉,亦扬亦挫;又似山泉幽谷蜿蜒,委婉连绵

人贵有自知之明,寒门就该有寒门的样子

他梁山伯又不是清贵不可犯的世家贵戚,世家子女凭什么对他感同身受

什么自尊傲骨,他们孤儿寡母被宗族蚕食家产、被逐出家族、没饭吃饿得要死的时候,哪里会考虑这些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人事纷杂,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伊人居三楼

台上琴音悠扬,吕世明缓缓咽下一口温酒,明明是香醇美酒却生生喝出苦味,他叹着“山伯的【情】之境越发圆满了”

梁山伯的琴,总是被夫子批判【只有琴音全无神绪】

如今这一曲《凤求凰》,可满满都是情意哟!

“你是会讲笑话的!”刘道坚嚼着酥脆花生米,虎目瞪着下方闹剧“凉州悍匪都到了,也该我们进场了......我不打女人,那群世家女就交给你了!”

“着什么急啊,将军不是说了,要等!”吕世明摇头晃脑

“等什么?”刘道坚很是不满,丑脸一皱,更丑得惊人“等到那群人将崇绮踩在脚下,碾进泥里吗?”

“我们又不是高贵世家。”吕世明呲牙笑着“寒门贱如草芥嘛!”

野草啊,风吹雨打,任人践踏

即使被踏入污泥,被燃烧成灰......等到春风再起的时候,野草就又长起来了!

【出身寒微,并非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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