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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窃玉深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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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陈织梦的眼眶里早已悬上了摇摇欲坠的泪,令人瞧着楚楚可怜。她的话多少因为过于冲动而变得语无伦次......

听完陈织梦最后的那句话,萧喜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她,话中带了些愠意,但绝无任何责怪之意:“陈织梦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和陈老先生的帮助,我如何能顺利在沧凌城走到现在!所以......再也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话了,若是你需要,我定然竭尽全力助你,且绝不犹豫。”

少女眼中泛着坚毅的光,充斥着无穷的希望,让人安心。

方才陈织梦话中的“害怕”也让本就绷紧精神的萧喜格外心紧,原来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隐瞒一切,但纸终究保不住火......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旁人的情绪,并总以为自己所做之事必是天衣无缝的,却未想现实却骨感得很,她所谓的天衣无缝不过是漏洞百出、毫无意义。

但这样也从侧面反应出了血疾对寻常百姓身心上的摧残是如此强大,倘若血疾的规模继续膨胀不止,届时她再怎么隐瞒都不可能挡得住城中百姓恐惧的洪流了......

与此同时,萧喜也忽地想起来她与朗月在沧凌城第二次的相遇。

当时在陈府,萧喜还处于对朗月同样出现在此处的震惊中,她曾慌里慌张地问朗月是否惊扰无关之人,陈老先生倒是无碍,关键就在于陈织梦身上。

毕竟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不仅很难接受,而且还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萧喜依稀记着当时二人的对话——

彼时,少年曾对她漫不经心着道:“放心,她比你想象地要聪明许多......”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陈织梦早已察觉......但她并没有在意......

原来朗月早就明白了,只有她自己一个被蒙在鼓里呢,但说实话也怪不得人,她当时没好好听,加上悟性又不高,自然没有马上明白......

所以,当时陈织梦迎接朗月入府时,估计早就把心中的疑虑全然托出了吧。

萧喜思及此处,不禁转过身去站在门沿处回望了望还靠在床上的朗月,不过对方对此并无察觉......萧喜看着他,由衷感叹,此人真是妙哉。

萧喜回过神来继续照顾陈织梦的情绪,与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登时想出了个办法:“首先这封信来历古怪,内容也虚实不知,与其在原地慌慌乱乱、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探探风气。”

“你顾虑的打草惊蛇其实毫无落脚之地,你是柳小姐的挚友,既然如此,那么柳府的人怎会不清楚?你只是太过慌张罢了。

你照往常一样佯作探望好友的模样就行,没人会怀疑你这么个弱女子。倘若事实真如信中所言,那么柳府的人自然会回绝你,毕竟这位柳小姐可是个离家出走的惯犯,你的到来保不齐又会给她什么机会,府里上下提防得很。”

“届时要是和上述所言一致,你也不必留恋,只需像寻常那般扫兴而归即可。”

说罢,萧喜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符,这是一张普通至极暗黄色宣纸,上面却空无一字。

她递给陈织梦:“既然你对我的身份也多有了解了,我便不收着劲儿了。这张符咒是传信符,你把想写的东西想问的东西一并写在上面,再在最后落款收信人的名字即可。这样就算柳小姐足不出户也能和你取得联络,并且不会被他人发现。”

“如若她真的出了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完成信中她所求之事?怎么能让她见到你?”

萧喜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类似于药丸的东西,递给陈织梦道:“这是定气丸,以前我装死的时候用过。这种计量的定气丸能让人的气色变弱,也能锁住体内筋脉活动的气息,但不会对人本身造成伤害。说白了,这是装病神药。”

她看陈织梦满脸不解的模样,又道:“我自有办法。柳小姐既然屡屡离家出走未遂,那她必然是个闹腾性子,你届时将写好的符纸包住药丸,自能送达,并叫她服下药丸,然后让她按着我说的那样装装病就行。哦对了,要装的像一点,最好和血疾差不多,装这么几天,保不齐就来了呢?”

萧喜挑了挑眉头,十分自信。

“别忘了,我这儿是干什么的。”萧喜又提醒道。

这儿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沧凌城赫赫有名的“请巫”了。

普通的病装或许无人信,但这个关头的血疾可不同......如今这可是沧凌城的敏感话题,况且哪怕不是这个病的人都会自我怀疑是否得了这怪病......

陈织梦登时醍醐灌顶,她自己与萧喜走得近,怪病的症状她一清二楚。于是不用萧喜再开口,她就止不住地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这件棘手之事在萧喜这里很快就迎刃而解了,不过陈织梦还是因为受了不少惊吓,眼里还在情不自禁地掉着泪。

萧喜不太会安慰人,加上她也了解陈织梦的性子,只道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坚强姑娘......但着实没想到平台镇的牛大葱都无法奈何的精神劲在沧凌城却被血疾和柳芊芊的怪事唬得差点儿兜不住,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萧喜压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再者,见姑娘家这幅模样,一时间也不好意思走开吧......

不知什么时候,朗月早已下铺收拾好了衣裳和鞋靴,他腰间挂着那柄熟悉的黑柄剑,剑身周身弥漫着凌然剑气,许是芍七又化作墨烟钻了回去。

他见萧喜在门处耽搁许久,也不想再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了,于是朝门口走去。

萧喜此时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什么,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嚼什么玩意儿。

哪成想陈织梦居然真的收住了情绪,重新回到以往的模样。

萧喜心想:莫非真给给我劝好了?

不过她又马上注意到陈织梦看向别处的那满含期许的眸子。

萧喜:“嗯?”

她回望过去,冷不防地一惊。原来朗月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门后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刚刚她一直在讲话,没有注意到后方的动静,这才被险些吓到。

萧喜:“嗯......”

原来如此。

萧喜侧过身来左右看了看陈织梦和朗月,嘴里“啧啧啧”个不停。

察觉到来自萧喜的那炙热的......耐人寻味的目光后,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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