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小丫鬟,这几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很是玄乎,萧喜问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个问题更加难让人开口。
结果事实却与猜想刚好相反,那丫鬟居然真的说出了新鲜的话。
“棺材……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夫人放过我,放过我!”那小丫鬟不受控制地拜服在萧喜和朗月面前,吓得是浑身发抖。
萧喜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小丫鬟是把她和朗月当成了苏府的夫人同老爷……不想还好,可是一想就觉得意味声长了……难道她与这少年看起来甚是相配么?
“已经足够了,将她的幻术解了,再这么下去对她不好。”朗月侧头对萧喜说道,刚好也打断了萧喜越发走偏的浮想。
萧喜把人扶起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哑枝指,人就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她不会记得这些对话,放心。”萧喜交代道。
“棺材……我没有听错,应该就是这两个字吧?”萧喜问朗月,而且话了之后总觉得背后阴风四起,毕竟这大晚上火冷灯稀的氛围与“棺材”二字可谓是绝配。
“你没有听错,”朗月应道,他的眸子愈发黝黑,似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冷道,“看来我没有猜错……苏府嫡子早已身死。”
萧喜疑惑道:“你怎么就确定这丫头嘴里的棺材就是装苏家嫡子的那口?”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朗月叹了口微乎其微的气。
“之前柳芊芊手中双玉早就勾起过我对苏府的怀疑,因为我实在想不到有除了苏且光之外的人能懂得这双玉传统。卿卿窃玉之晚,他也处处对我多加暗示。柳芊芊的出现,牵起了苏府与鬼怪卿卿的联系。后来,我便觉得苏且光就是这苏府嫡子,是鬼怪卿卿,更是柳芊芊口中的故人苏元卿。”
“等等等,”萧喜连忙打住,“我脑子好像有点转不过来了。”
“所以你今晚潜入苏府就是为了探一探苏府嫡子的死活?若是死的,那以上那些便是事实了?!”
“没错,”朗月道,“而且现在显然可以证实那些推断确为事实。”
“我去,牛啊你!”萧喜瞪大双眼,竖着拇指夸赞他。
“不过怎么会是苏且光?!那么厉害的将军死了?家里人还瞒着,那岂不是欺君?!而且,他姓苏啊,你不是说凡人里懂双玉只有老一辈的裴氏家族吗?这这这……容我再缓缓!”萧喜左右踱步不止,脑子里则乱成了一锅粥,又烫又乱又粘稠。
“苏且光是裴国公唯一的义子,本系族人尽数死去,唯有他在政乱之时活了下来,除了他,应当没有再多的人知道宗族内部的传统。”
“那你怎么知道?”
朗月神色复杂,沉默着没说话。
“等等,之前你那小跟班说过,你仙机门的,与凡人不同,晓得的事情定是多哈!”萧喜反倒是主动帮他解了围。
“不是,所以这些就是你打算瞒我的事情吗?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其实,就是有点脑子不够用而已,所以……所以你干嘛要瞒我?”萧喜踱着踱着踱到了朗月面前,焦急地问话。
朗月冷冷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萧喜的局促慌乱:“就是怕你变成如今这样模样,才会隐瞒。”
“我……我咋了,你别乱说。”萧喜叉着腰,深呼吸,试图顺出盘旋在脑颅里的“蒸汽”。
“小公子!属下可算是找到你了!”就在此时,芍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不忘压着声音说话,导致他肺里的气顺不出去,脸涨地通红。
因为如今众人都身处与阵法内,决不可贸然使用灵力,一旦与阵法的气息想撞,就会触发星阵。所以芍七完全不能依靠灵力气息去寻找朗月,这不,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才把人找到。
“你……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芍七颤巍着手指向萧喜,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啊?”萧喜则表现得理直气壮。
芍七又把目光转到朗月身上:“您不是说不要告诉旁人的吗?”
朗月扶额:“说来话长,也并非我自愿。”
萧喜插话进来,对着芍七问道:“你刚刚去哪儿找你家小公子了?看你这样儿,总不能把整个苏府都转了一圈吧?”
“你还可真是说对了!”芍七又喘了一口气,“而且我有个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萧喜与朗月二人近乎是异口同声的。
“我刚才躲在暗处,看见了一对队穿着白袍的行踪诡异之人接二连三地钻进了苏府祠堂,然后就一直不出来,也没有动静。后来那祠堂的大门就莫名其妙地全部开了,我亲眼看见里面安了一口棺材,而且方才进去的那帮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吓得我差点魂飞了!”说罢,芍七还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胸口,显然一副侥幸逃离险境的模样。
朗月拧眉:“你什么时候也怕这些东西了?”
“您不懂!那个场面简直是太过惊悚了!而且还是忽然出现,又有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就像一只样貌可怖的鬼怪趁你不注意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不怕鬼的人都要还被骇地心惊。”芍七锤了锤脑袋,“而且我挺不愿意自个儿进去的,头昏脑胀不说,还给我既抗拒又渴慕的感觉,很不妙。”
“嘶,你可就闭嘴吧,越说越玄乎了!”萧喜被夜风吹地打了个寒颤。
“只有接触到尸体,我们才能进一步确认死者是苏且光,也更能证实卿卿乃至苏元卿都身份。虽然结果与想法大致上不会相差多少,但他的死因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他究竟是死于绝症……还是死于血蠕的事实上佐证苏府内幕的关键。”朗月声音里包裹着无穷的坚毅。
而旁边的萧喜脸色就显得有些不妙了,她虚虚地跟上一句:“验……验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