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修长的手指触摸着宫铃,指甲沿着那裂痕移动着,赫然惊觉这根本不是什么裂痕,而是宫铃本就碎成了几瓣,之后又经过拼接并用内力融合修复的——而这需要很深厚的内力,应该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是谁修复了它?他所知世上与他旗鼓相当的人只有杀阡陌,白子画摇了摇头,杀阡陌断不会为了修复一个长留的宫铃而耗损自己的内力。难道是哪个避世的高人?——又或者是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但是想到他身上出现过的奇怪现象和仙界莫名其妙消失的十二年,还有今天杀阡陌那没头没脑的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白子画将宫铃收入怀中,从墟鼎里拿出了不归砚。
“不归砚是神器,仙人的修为可以利用其转换空间,而神级修为则可转换时空,我的修为还未突破十重天,不知是否可以操纵它让我回到过去十几年?”想到这里,他默默运功想试一下,不归砚上绿光闪烁,四周却毫无变化。“看来我的修为还不足以逆转时空。”白子画捧着不归砚正想再收回墟鼎里,哪知道此时的不归砚突然间绿光大作,接着形成了一股漩涡瞬间就吞噬了他。
白子画只觉得自己似乎在某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快速穿行,四面都是绿莹莹的光晕,他想使用仙力让自己停下来却根本做不到,伸手想去触及那绿色的光晕却什么也摸不到,似乎是混沌一片。“我这是在不归砚里?”正在想办法之时,绿光消失了,白子画眼前突然闪现一片亮得耀眼的白光,接着身体也触及了地面。白子画站起身形,白光散去,周围景致不清晰的显现出来,他感觉自身处在某处山顶的平台处,四周仿佛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周围一片嘈杂的人声,好像有人在大喊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哭泣,偏偏他听不真切,看不真切。唯一能让他看清楚的是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上有斑斑血迹异常显眼,待看清那人的脸之后白子画暗自一惊,因为那个人和他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周身有淡淡的金色光晕。白衣人急切的走到他面前,将右手一伸,半命令般说道:“我是将来的你,快将流光琴给我用一下。”
“原来这是未来的自己。”白子画平静的看着对面的人,与自己同样的容颜,但是眼睛中却多了许许多多的内容,关切、惶急、担忧、甚至还有害怕,带血的白衣和难掩的疲惫都提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只思考了一瞬,白子画就从墟鼎里取出了流光琴,那白衣人接过琴就席地而坐,手腕一转,层层音浪推出,金色的光波也随之激荡而出。白子画一怔,以仙力弹奏流光琴能有如此的威力,再加上他身上淡淡笼罩着的金光,“难道这是已经突破了十重天的自己?”也突然明白了,正是那时的他用十重天之功借助了不归砚的力量将自己召唤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