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花千骨嘤咛了一声悠悠醒转,此时天光已暗,山洞中的光线更暗,花千骨动了动,只记得自己在雪地里逃跑,真气运转受阻,胸口仿佛压着大石一般,后来……后来就不记得了,她摸了摸胸口,此时感觉已经轻松了很多,又运了运真气,也恢复了七八成。
“这是——在山洞里?”花千骨想着一转脸便看到在旁边打坐的白衣人,不由得轻呼出声:“尊上?”此时她已心下了然,是白子画带她来的这里还给她疗了伤。花千骨小心翼翼的挪到白子画身边坐下,她知道白子画误会了她想抢神器,即便这样他还是给自己疗了伤,心里既有感动也有忐忑不安,她思考着如何措辞和白子画解释。白子画虽然在打坐,却一直密切关注着花千骨的一举一动,他依然闭着眼睛,开口问道:“你现下感觉如何了?”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陌生。
花千骨抬头仰望着白子画,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了,就像在绝情殿时经常做的那样:“多谢尊上关心,已经好多了,还有谢谢尊上给小骨疗伤。” 声音里带着几分乖巧几分掩不住的喜悦。
然而她的喜悦瞬间就被白子画的一句话浇灭了:“给你疗伤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六界。杀阡陌已死,你若再死了七杀殿再次群龙无首,恐怕不久就会被腐木鬼收服,成为仙界大患。” 这时他睁开眼睛,眸中又恢复了冰冷,那眼神让花千骨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你是否知道自己中了毒?身为圣使都不知道提防人么?”“中毒?”花千骨吃了一惊,想起她先前身不由己的情形还有早晨单春秋有些反常的行为,心里已有几分了然,她大概是中了单春秋下的什么毒才导致如此。白子画继续道:“我已经把毒逼出来了。”
“尊上,我——”花千骨小声嗫嚅着,想解释什么却被白子画打断:“圣使早已不是长留弟子,你现在领导七杀独挡一面,尊上这个称呼不适合圣使叫。”声音冰冷生硬得仿佛落到地上都能碎裂一般。唔,她连喊尊上都没有资格了吗?那喊什么?长留上仙?抑或是像姐姐一样直呼其名喊他白子画?花千骨抿了抿唇,最终低下头闭上了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了挪。
白子画继续说:“你虽生为妖魔,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以为你会带领七杀殿走向正轨,还劝仙界各派掌门不要再以七杀殿为敌。然而响当当的魔界圣使竟然光天化日要杀我仙界掌门,强抢神器,到底是为了什么?!”到此时白子画一口一个仙、魔再加上这冰冷的态度,终于让花千骨有些搞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仙魔泾渭分明,他要跟她划清界限,因为她是魔所以她连喊他尊上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