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意透过黑纱,看到小掌灯人的红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又贴心地解释了几句:
“小公子你大抵还不清楚吧,我和兄长都是益州遥依山的少当家,不说有多强,至少也不是你能对付的,鬼烛台不可能不清楚此事的。只因两件小事,就如此莽撞地派你这样的小掌灯人来执行任务的,定是有人在暗处给你使绊子呢。你想想,现在你所想到的那位,平日里是否有针对你的迹象?”
“这、大师兄他……”掌灯人的瞳孔颤抖起来:大师兄素来对他冷眼相待,他只当是他不愿与自己这种身份低贱之人相处,却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加害于他……
“是有吧?我就说嘛。”楚明修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又开始磕起瓜子来了,“鄙人冤枉啊——要我这么说吗?”
“总、总之,你、您先把面具还我!”掌灯人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楚明修,急道:“我回去找师父问清楚,若确有此事,日后便来向您赔罪!”
孟时意也看向了自己的兄长:“还给人家吧。”
“不是,时意你这胳膊肘怎么还往外拐的呢?”楚明修不明白怎么一下子话题的矛头就指到自己身上来了,“之前不是和你商量过的吗?这面具可以拿来——”
“我又没同意。”孟时意冷漠地打断了他,“我们遥依山也不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和鬼烛台打交道,快还。”
“时意,你竟然说哥的手段下三滥……!”楚明修捂住心口作了个痛心状,“哥很伤心,哥不想还了!”
“……楚明修。”孟时意的语气这下变成冷酷了,直言道:“你打不过我。
楚明修立马举手投降,从一个木匣里取出了那副青铁鬼面具还给了掌灯人。二人都清楚地看到他在戴上面具之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此时孟时意已松开了对他的禁锢,他的手也不麻了,便起了身,再次对她抱拳一拜:
“姑娘大恩,在下定当永生铭记,不知现住,可否得知姑娘的尊姓大名?在下……在下的姓名倒不是无可奉告:姓姜,名启。
“我随母姓孟,名就是他叫的,时意。”姑娘对他笑了笑。姜启想,如果自己有长姐的话,应该也会露出那等温柔和煦的笑容吧。
“都这种形势了,还不愿叫我声姐姐吗?”
待姜启翻上窗台将要离去之时,孟时意在背后喊了他一句,那个黑色的身影顿了半秒,从黑纱和面具之下飘出了极轻的一句:
“多谢姐姐……”便不见了踪影。
“都有这么一个疼你的好哥哥了,你还想要个弟弟?”楚明修在后面阴森森地来了一句,孟时是白了他一眼,道:
“他比你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