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没有一片云,穹顶的太阳好似偏了偏,连带着树下的阴影也倾斜了点。
凌伏以站起身,在地上跺了跺脚,将裤腿上的沙土抖掉。看着凌伏以的动作,许阿瞿也有样学样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襟。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黄土,凌伏以将自己宫绦上的玉佩解下,拢于手心,沉丹念咒一气呵成,与此同时,黄沙开始朝着玉佩飘摇,天色被扬起的黄沙给遮了严实,透不进几丝光,似是旋起一阵大风,想将周围的物什都要吸入这玉佩中。
许阿瞿站在凌伏以旁边,差点被这股子风也给卷进去,他紧紧的抓住凌伏以的衣袂。
风越来越大,许阿瞿看着凌伏以猎猎生风的衣袖,狂舞的发,咬了咬牙,攥着凌伏以衣物的手又紧了几分。
黄沙弥漫,天色昏暗,许阿瞿感觉自己简直要被掀翻,沈梅说凌伏以灵力弱,简直就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半晌过后,就在许阿瞿以为凌伏以要把这一片的东西给吸完时,一阵金光从空中破沙而出。
“住手!”尖锐的声音响在半空,,金渭在阵阵黄沙中收了翅膀,在凌伏以面前站定。
这人声音尖利,刺的许阿瞿直想捂耳。
“抱歉,”凌伏以收回玉佩,周围的动荡渐变平稳,他带着许阿瞿颔首行礼,柔声说,“这位兄台,我们也是被你的障眼法骗的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你稍等,我可以把吸进去的再吐出来。”
“不必了,”金渭额上的太阳花钿似火燃烧,正泛着金光,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
“此行并非玩闹,”凌伏以拱手,“我们是随阎王一起来这里拜访大人的。”
闻言,金渭的目在两个人之间逡巡,最后停留在许阿瞿的身上,眯了眯眼。
“我不是阎王!”许阿瞿急忙解释,“我们跟阎王走散了,所以才想来这里找您的帮助。”
“嗯,知道了,”金乌算是信了这两个人说的话,在这里没有人能骗他,所有罪恶与不堪都会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没有一丝隐瞒。他转身说:“跟我走吧,看你们俩也挺热的,再待下去,确实会被烤干。”
跟着金渭向前走,明明这里还是跟周围一般无二的景致,但是刚走几步,许阿瞿就感觉自己好似穿过来一层透明的结界,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就来到了金渭的住所。
天呐!好热!比外面更热!
似是知道后面的两个人在想什么,金渭解释道:“你们先暂时忍耐一下,不过这里的热不会伤及魂灵,外面的虽然比这里要凉一点,但是会融化灵相。”
听完,两人都是一惊,许阿瞿立马看向凌伏以,发现他的灵相虽然稀薄,不过还是跟先前一般,没有再削弱,暗暗松了一口气。
“哎呦,还挺担心我。”凌伏以把胳膊架在许阿瞿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切,没有。”
凌伏以拍拍他的脑袋:“没事了,我还是很听沈梅的话,记得好好保护自己的灵相的。”
说话之间,金渭带着他们两个来都一处偏房,周围大片的红柳树撒下一片阴翳,偏房隐在树木之下,看上去就十分清凉。
“我给在无间炼狱的兽传了消息,让他们发现动静就把人带到我这里,他是阎王,就算是自己应该也是能摸索到我这里的,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两人点头,许阿瞿神色淡淡,似是在想些什么。
金乌站在外面,让他们两个自己进去休息,他身上滚烫,如果也进去会把这房子也变得燥热。
发现两个人没什么别的要说了,就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许阿瞿稍稍有些稚嫩的声音:“大人,您能不能帮我看着凌伏以,我想出去找沈梅大人。”
金乌微蹙了一下眉,问:“我不是说他等会就会来吗,你为什么还要出去找他?”
“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
许阿瞿踌躇,“我想去找他,跟他一起找神器。”
金渭似是能洞察许阿瞿心中所有隐藏在话语之间的心思,他低下头问道:“你要出去做坏事吗?”
许阿瞿铿锵有力的答:“不是。”
金渭就这样盯着他,从他的额头的朱砂痣一直扫到下颌,见许阿瞿还是没有一丝犹豫心虚的表情。
“你走吧。”
金渭给阿瞿指了路,让他记得尽快回来。
***
沈梅带着许阿瞿乘着巨兽鬼龟朝着金渭的住所快马加鞭的赶时,凌伏以晃了一下自己有些昏沉额脑袋,站起了身。
不知道许阿瞿这臭小子到底要干什么,竟然还给他下药,真是服了。
他辗转了几条小径,发现周围比任何地方都更加的燥热,简直可以用滚烫来形容,他就知道这应该是金渭的住所了。
凌伏以给自己上了一层结界,来保护自己那脆弱的灵相。
太阳炙烤大地,金渭的房舍用厚重的石壁垒成,一看就非常的耐晒。
他敲了金渭的门,金渭听见了,三脚并用的让凌伏以进屋。
凌伏以开门见山:“大人,我们是来这里寻一样叫往生剑的神器的。”
金渭点头说:“我知道。”
从他第一眼见到凌伏以就觉得这个人的魂灵生的还真是奇异,跟一般的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还不仅他一个,许阿瞿的魂灵跟他简直如出一辙的诡异。
他们魂灵里都有一种会无限延伸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