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突然沉声发话:“好好吃饭。”
他们眼神沟通了一下‘都怪你’,听完安静了一会,奈何今天中午吃的还没消化掉,看看正在吃饭的父母和祖母,又问道:“哥哥,那个采花大盗长得帅不帅?要不然为什么受害的妇人不愿意报官。”
他瞄了一眼父亲大人,声音不算太小的说:“虽然比起我来还差一些,但比起一般的男子也算是风度翩翩了。”
韩雨燕也停下了筷子,“风度翩翩?大哥哥,采花大盗不是都长得很丑的吗?”
韩霈立刻反驳道:“谁说的?长得丑哪能当的上采花贼的,那是江洋大盗。”
韩霆点点头说道:”这个采花大盗确实长得一表人才,还有几分才气,若不是走了歪道或许还是一个可造之材。”
提起话头,韩霖也来了兴趣,“不过,江洋大盗也有长得俊美的,我之前就看到过……”
杜氏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出声打断,“越说越离谱了。你们的两个妹妹都是姑娘家怎么可以跟她们讲这些。”
不等她训话,三人立刻回到:“母亲,儿子知错。”
老夫人也发话:“好了,先吃饭吧,吃晚饭再听你们哥哥讲,菜都要凉了。”
他们三个立刻互相瞟了瞟,看到杜氏的表情,立刻做乖孩子低头吃饭。
这顿饭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时间缠上韩霆,自然是因为他初回京各种应酬不断,她们两个自然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从韩雨仙归家的那时起,相府就络绎不绝的有送礼的人来,宴席更是从五月十四就开始设了,直到了五月十六韩相府老夫人的六十岁大寿当日,才算真正开场了。
因宾客众多,男女分席,男客在前院,女客在后院,她们几个未出阁姑娘们自然是跟在两个嫂嫂身边,长辈们得招呼长辈们,她们小辈便负责招待些年轻的姑娘夫人。
以往纵使有些矛盾和口角的人,例如齐雅兰之流,来者是客,今日只得笑脸相迎,不能失了礼数。
申时宴席开始,宫里还赶在开宴前赐了菜,自然是莫大的荣耀。
无论是前院还是后院、男客女客们皆是打扮的光鲜亮丽,推杯换盏好不欢乐。
韩雨仙正坐在老夫人面前听戏,身侧突然有人喊她,她转头看到了姚乐依。
姚乐依笑着招了招手,“雨仙,你来。”
韩雨仙转头跟老夫人说了句,才起身过来。
她小跑着拉住姚乐依,“刚才怎么没看到你,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姚乐依笑了笑,“刚才人多,你大约没注意到我,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去那边亭子去。”
她想了想,“这里离我院子不远,去我院子里吧。”
今日寿宴,来客不带丫鬟,韩雨仙也没让府里的丫鬟跟着,两人相携着去了听雪堂。
姚乐依与她分坐在美人榻的两端, “多年不见,生分了许多吧。你莫怪我和云倾,也没能去看你一次,。”
韩雨仙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怪你们,我走时你们也才十一二岁,家里怎么能放心你们去呢?不过早几年你们送的信我都留着呢。”那时年幼,也没有想到会分别这么久。
姚乐依说着又留下眼泪,“对不住,这次回来,听说你归家了,本想来见你,又怕你不愿见我。”
她不解,“怎么会?若不是在寺中巧遇,我都不知道你回京了,给你送了请帖,还怕你赶不及来就又走了。”
姚乐依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过几日就要走了,我已是人妇,不能在娘家久住,这次还是出嫁后第一次回来。”
韩雨仙惊讶了一瞬,“你夫家不许你回来吗?”
姚乐依既未否定也没肯定,“一来是太远了,湖州距京城几千里路,路上都要一个月,二来嫁了人,家中琐事不能都甩手不管,能回来待上一个月已是婆母夫君宽容了。”
她低声喃喃,“才一个月。”
姚乐依轻轻抚上她的手背,“雨仙,你还没嫁人,自然不懂这些。如今想来,在闺中的日子才是神仙日子,以前那些吵嘴打闹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好的。”
“乐依......”
“好,那咱们回席上听戏吧,今日请的是京中的名角小牡丹,你也是很久不回来肯定没有听过。”
姚乐依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了,我跟你说过话就回去了,还要回府里收拾东西,若这几日得空我再来找你。”
她有些惶然,“也好,那我送送你。”
姚乐依伸手止住她,“不必,我们之间不必讲这些虚礼,你快回正席上去吧。”说完匆匆离去。韩雨仙愣在原地,她自言自语道:“乐依这是怎么了,以往她的性子很是活泼。”
进来收拾茶盏的嫦月道:“姑娘有所不知,姚二姑娘的夫家是她表哥,本应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的事,可姚二姑娘婚后三年无所出,估计日子不好过。”
“难怪我在广安寺遇到她时神情恹恹,我只当她身子不爽利,原来是有心事压着。”她回想起那天姚乐依靠在栏杆上,眼睛似乎也是刚哭过。
嫦月见她出神,忙出声喊了句,“姑娘快别想了,快回正席去吧,一会儿夫人该派人寻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