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羽装作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此话又是何意?这里可绝对没有本王未来的王妃,更何况你这侧妃两次传旨才应下,本王哪有功夫选什么正妃?”
韩雨仙心中暗笑,看着面色几变的郭五娘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可要解释清楚,别平白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间,郭七娘带着医官和银杏匆匆赶到了。
三人赶到时气氛正焦灼,胆小的郭七娘怯怯的行礼道:“见过王爷。”
萧肃羽淡淡道:“免礼,既然医官到了,先给你姐姐看伤要紧。”
郭七娘起身看了看郭五娘,见她也不说话,只好走上前对韩雨燕道:“请韩两位姑娘随我去前面厢房。”二人跟在郭七娘身后去了厢房。
萧肃羽见她们走了,这才转头看向众人,面色冷峻,“说吧,刚才韩姑娘摔倒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众人皆垂眸,无人认。
见众人沉默,萧肃羽扬声问道:“既然无人承认,靖安伯府的姑娘可有人在?”
郭五娘不得不穿过众人,从人群中走上前来,行礼道:“臣女靖安伯府郭五娘,不知厉王有何吩咐?”
萧肃羽看着她,有些印象,似乎是很得母妃的欢心,想来就是韩雨仙所说的人了。他抬手免礼,“既然你是靖安伯府的人,今日你是东道主,你来说说,是谁动的手?”
郭五娘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厉王的话,许是臣女当时并未注意,不曾看到有人对韩姑娘动手。”语气真诚,亦真亦假。
他懒得跟她打机锋,瞥了其他人一眼,“既如此,本王也不难为郭姑娘,那剩下的人可有话说?”
紫阳看众人畏惧不敢言,上前道:“表哥,是那位韩姑娘自己摔的,我们可没有人推她。”
他不冷不热的看了紫阳一眼,道:“紫阳,你前几日刚被罚,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是姑姑罚的太轻了。”
“表哥,你为什么要为韩家的姑娘出头?”
萧肃羽像看傻子一般回了她一句:“韩四姑娘是本王的未来的侧妃,就是你未来的表嫂。”又对着众人说了句:“今日若是无人承认,那就休怪本王了。”
话音未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惶惶不安。动手脚推了韩雨燕的柳三娘更是吓得腿都有些抖,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承认。
“六弟,你在此处作甚?”从萧肃羽走来的方向传来了声音,一人走进,众人立刻下跪行礼。
来人正是当朝太子,萧肃旻。在宴席久等萧肃羽不归,便前来一探究竟。
厢房里韩雨仙看着女医官夹起碎石子木屑之类,又用白酒擦过,漏出了点点血痕,她担忧道:“我姐姐这伤可会留疤?”
女医官一边上药一边回道:“韩姑娘的伤处浅,过几日就可以痊愈,不会留疤的。”
“好了,医官都说了伤口浅,你就别皱着眉头了,跟个小老太太一样。”
站在角落里的郭七娘听此,赶忙上前道:“都是府中照顾不周,还望两位韩姑娘见谅。”
这位郭七娘若是不说话,她们二人几乎要忘了她了。郭七娘才十三岁,生的娇小纤细,声音又小,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郭七娘是二房的人,也就是郭霓的嫡亲妹妹,往日也就跟着长房的郭五娘凑个热闹,充当个摆设而已。
韩雨燕见这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安抚道:“我跟妹妹一时疏忽,倒是忘了郭五姑娘了,郭姑娘快坐下。”
韩雨仙也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也要谢谢你去找来医官。嫂嫂出门时就同我们说过你是个可靠的,有事可以托你照顾。”
郭七娘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不敢不敢,五姐姐是大房的人,我不敢违逆,只能为两位韩姐姐做点跑腿的事儿了。”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郭七娘小跑着去开门。她关上门转身时,手里捧着个包袱,她几步走来放下,里面是一套衣裙。
她略微羞涩的说道:“韩姐姐的衣服脏了,我便自作主张拿了一套我的衣服过来。这是前几日新做的,还没穿过,姐姐别嫌弃。”
那是一套簇新的衣裙,上衫白色绣金线牡丹暗纹,配湖绿色的百褶裙,外罩是轻软的烟粉色罗衣。这套衣服比郭七娘身上的衣服要贵重的多,想来这个小姑娘把新做的最好的衣服拿了过来。
韩雨燕看着这套衣服一时语塞,既不想夺人所爱,又怕言语伤了小姑娘。
韩雨仙拿起衣服看了看,对着郭七娘道:“你身量太小了,我姐姐怕是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