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仙早早地醒了过来,换上了赶制好的骑装,头发简单束起,用红色丝带固定
嫦月边给她扣腰带边道:“这红色骑装衬得姑娘更加明艳动人了。”
她侧头看向镜子,水红色窄袖骑装,袖口肩膀缀以金饰,腰带上镶嵌宝石,上衣紧贴身形,起伏凹凸玲珑尽显。
她有些不自在道:“这骑装有些过于修身了。”
嫦月笑道:“姑娘身姿动人,自然是看着有些紧贴身形,姑娘不必羞怯,这骑装本就是这样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肤色已白净了许多,比之之前更像个京城贵女了。
想起昨夜给乐依姐姐写了一半的信,她交待道:“昨日要写的回信还未执笔,待我今夜再写吧。”
嫦月回道:“是,信纸奴婢好生收着呢,还有一封信姑娘未拆开,现在可要看?”
她想了想,暂且作罢,“算了,今夜一同看吧。你派人去燕姐姐那边看看可收拾好了,我先去给祖母请安。”
一旁的嫦云回道:“奴婢刚才已经让桐儿去了,姑娘且去松鹤居等候,奴婢亲自去跟燕姑娘说一声。”
她点了点头,带着嫦月出了门。
今日天青无风,碧空白云如练似洗,难得的好天气。想到一会儿可以去厉王郊外的别院骑马,心里更是轻快欢喜。
卯时三刻,厉王府的马车便在相府门前等候,韩雨仙韩雨燕姐妹二人同长辈请安便出了府。
厉王府的马车倒也不是第一次做,上次七夕夜未曾看清,今日得见颇为华丽。两匹马并驾齐驱,车身鸦青色,车前悬挂一枚写着‘厉’字的玉牌,别无外饰。马车内里四周以丝绸妆裹,后有榻前有几,榻上铺着绫罗锦垫,小几上摆着几样点心和茶壶茶杯。
韩雨仙坐在榻上,不禁感叹道:“这马车如此宽敞都可以躺下睡一觉了。”
韩雨燕也道:“是啊,这马车虽算不上顶顶奢华,但这并驾齐驱的规制是王爷才能用的。”
她半靠在车壁上,喝着银杏递过来的茶道:“姐姐,你懂得太多了。一会到了别院你可要学骑马?”
韩雨燕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学了,我去赏花赏景去,今日天气甚好,我带着银杏好好逛逛。”
马车停下,她掀开窗帘一角,刚好看到厉王正要上马,视线相对。萧肃羽同她说了一句:“不必下车,坐好了,启程去别院。”
她自然乐意之至,“多谢王爷。”
萧肃羽骑在马上,手握缰绳,向马车靠过来,隔着车窗对她说道:“案几下有冰镇的果子露,今日天凉莫贪杯。”
她听到有果子露眼睛都亮了,回道:“臣女再谢王爷。”
萧肃羽不再多言,驾马整队出发了。
厉王别院在城西定远门外三里,别院是清幽之地,鲜少人至,多为养马跑马之用。
别院因在城外占地甚广,东侧是几座庭院,西侧是马棚和跑马场,马场建有观景台,整个西侧颇为广阔。
马车停在了别院大门口,众人下马下车,厉王安排一行人先至东侧的院子稍作休整。
众人行礼,“臣女,参见王爷。”“奴婢,参见王爷。”
萧肃羽回道:“今日一应俗礼皆免,起身吧。”
她起身这才看清他今日的装束,石青色骑装,冠以金钗固定,腰佩玉带,腰间挂着一个同色绣花荷包。
观他身材修长,面如玉,却有一双刀锋般的眉毛和寒星般的黑眸,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厉’字封号,再合适不过。
萧肃羽察觉她的目光,回视,看她转过头去,微微弯了唇角。
别院当真是隐世之地,黑朱色大门,门上无牌匾,门前无石狮子,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名堂。
大门打开,别有洞天,青石板铺路,正中一个花厅,端正大气,比起厉王府要简朴许多。
萧肃羽坐在首位道:“先喝杯茶,一会儿带你们去马场。”
“多谢王爷,王爷这别院倒与厉王府大不相同。”
他往外面的院子看了一眼,空旷明亮,确实大为不同,回道:“厉王府乃是父皇所赐,这里是我自行修建,比厉王府简单了些。”
她看着这里很是喜欢,道:“臣女倒是更喜欢这里,看起来宽敞舒适,比京城中的府邸看着更宽心。”
他听完挑了下眉,“既如此,四姑娘可以常来此处。四姑娘若想练骑马,必得多加练习,非一日之功。”
“臣女明白,先谢王爷慷慨。”
“时候不早了,去马场吧。”
姐妹二人跟在厉王身后去往西侧的马场,穿过一个圆形的拱门,入目便是无边的草地,右侧是搭着凉棚的高台。
韩雨燕辞别二人,带着嫦月和银杏去了高台之上,吃茶看戏更适合她,她的骑装就是为了应景罢了。
侍从牵了一匹马过来,将缰绳递给了他,回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