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更空阔的大地上,有一道身影突然凌空而起,因惯性原因直直撞到后面山壁撞出个浅坑,紧接着从坑里滚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浑身都震颤了。
操,骨头要断了。
“你竟然敢往我身上划了一道口子,你真该死。”
躺在地上的南美男人强忍身体剧痛和难受慢慢坐起身,后背的衣服上沾了一些小碎石掉落下来,抬手扶正橙色太阳镜,镜片碎成裂缝了。
满是血和灰尘混在一起的大手随意插进头发向后捋,转过头看向距离不过五六米的项樾。
匿凰说他是南美猴子也有点不对,他长得本就英俊充满阳刚,五官深邃立体,高大威猛,笑起来很像邻居大哥哥。
是一款胸大臀翘的邻居大哥哥。
“真稀奇,堂堂一个华夏影子守护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咱们enigma的世界里,受伤不是挺正常么,只要不触碰到死亡红线啥都没事儿,你还追着我打了,你有病啊!”
项樾额角破了个皮,血流了左半边脸,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衣服上沾了鲜红的血和灰尘,看起来挺狼狈又触目惊心。
虽然疼痛感不是很严重,但那种隐约抽抽个不停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不得不蹲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流过冷峻的右侧脸。
抬头时那副墨镜也是碎成裂缝,恨得咬牙道:“那也不行,以前倒是无所谓,现在就不行了。”
南美男感到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家那位回来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了,”项樾扬起手臂蹭掉下巴处混合血色的汗水说:“你真该死,奥尼斯。”
顿了顿,学着匿凰的语气再骂一句:“南美猴子。”
奥尼斯虎躯猛地一震,转头看着项樾,“你再说一遍试试?”
“南美猴子,大猩猩,大猿猴,”项樾扬起放肆的冷笑,牙齿森白得晃眼,“在回去接受我家那位的怒火之前,先把你骂爽了。”
奥尼斯沉默半响,从地上爬起来,面若冰霜地大步走过去。
就在手快要触碰到项樾领口的那一秒,突感一股强悍蛮横的信息素迎面而来,压迫得整个人不得不跪下来,瞪着项樾。
项樾一手紧紧捂住受伤流血的腹部,手肘搭在膝盖上,冷峻的脸上满是讥笑,汗水从下巴滑落进领口里,脖颈处反射出冷白皮的光泽。
“差不多行了,赶紧让你国家的人撤了,老是打打打个没完没了,不烦吗?”
奥尼斯瞪着他好一会儿,干脆盘坐在地上,压制自己的那股强横信息素才肯消失,扯起嘴角冷笑道:“光凭我一个人说得了吗,他们要求带上我进攻你们国家的时候,我可是很真诚地拒绝了好几次呢。”
“那后来呢?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可是他们国家的影子守护者,不跟着来不行啊。”
“不过话说回来,”奥尼斯顾不上手有多脏,托着下巴蹙眉道:“我收到那条匿名短信,安德鲁和亨特尔真的……”
奥尼斯大概是觉得那个字眼很残忍,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那俩字,“死了?”
见项樾沉默不语,奥尼斯深吸口气,托着下巴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到了。
“能否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那俩同胞朋友?”
项樾犹豫一瞬才答:“安罗尼奥。”
奥尼斯一怔,瞪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安罗尼奥?那个素未谋面的enigma?”
“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见过他本人了吗?”
项樾语气凉凉的,“……可能吗?”
奥尼斯噎住,又爬起来站着,仰头透过橙色太阳镜望着天空沉默,然后低头看向项樾,“那国际组织早就知道了吧?”
项樾应了一声。
奥尼斯双手叉着腰站在那儿,突然从喉咙里发出极度愤怒的野兽般吼叫声,狠狠踢了一下小碎石。
“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enigma的生存空间很困难,本来同胞就够少了,杀了俩同胞朋友对他有什么好处?”
等了几分钟都没得到回应,奥尼斯转头怒瞪着项樾,“说话!”
“说什么?”项樾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他,“管好你自己就行,记得保护好你的腺体。”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奥尼斯定定看了他好久才移开目光,哼笑起来,“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劝他们赶紧撤了。”
抬脚往前走了几步顿住,转头看向项樾,扯起一抹笑,“忘祝福你了,恭喜你的搭档回到你身边,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好好珍惜。”
“但其他几个同胞朋友可能会很不满,小心点儿,老朋友。”
奥尼斯深蹙起眉,活动了一下四肢,浑身隐约抽着跳个不停,呲牙咧嘴说:“虽然我们enigma的身体很扛造,也很耐痛,但这感觉太尼玛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