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此时自然不在大理,而是在君山左近。欧阳克虽然知道此去拜访一灯不过是三两日的路程,但是书中写的含糊,他却也不知对方究竟在何处。
好在洪七公确实和一灯相交甚厚。一灯携弟子隐居避祸,他竟也知晓对方的住处,当下带着三人寻过去,由一灯的四大弟子渔樵耕读一程一程送上山。及到山庙前,渔樵耕读请四人暂歇,自己等人则是进去禀报。
【不得不说,洪七公本人出面就是比九指神丐的徒弟说话有用。】欧阳克看着渔樵耕读走进庙中的身影,忍不住感慨道,【想想原著里黄蓉和郭靖连闯四关,再看看这会儿被人一路送上来,还得说七公在一灯这儿面子大。】
【在点苍渔隐那儿人家又不是没拦着你们。】系统懒洋洋地说道,【要不是洪七公说不是来求医只是来探讨武学,人家哪能送你们上来?】
【所以说,功劳在我?】欧阳克颇为满意,【那么之后就等着拿九阴换一阳指了,虽然我也知道一灯现在已经不在乎《九阴真经》了,但我还是觉得这笔交易他不亏。】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穿布袍的僧人走出来,身后跟着渔樵耕读四人。那僧人一见洪七公便笑道:“七兄,别来无恙。”
洪七公一笑起身,却也不提自己的情形,只道:“大师安好。”
来人正是一灯。
洪七公虽不提自己受伤之事,但是这一起身一说话便已泄露出些许痕迹。一灯是何等眼力,见状顿时轻“咦”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七兄,你可是……”
“老叫花一时失手,中了老毒物一掌,好在眼下性命无碍,还能再吃几年美食。”洪七公笑着摆摆手,“我来此也不是来求你救命的。不过,老叫花确实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跟在一灯身后的渔樵耕读闻言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虽然他们早就听洪七公说过并非是来请一灯治伤,虽然他们都知道洪七公是武学宗师一言九鼎绝不妄言,但是眼下见洪七公在自家师父面前也不曾改口,这会儿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至于帮忙云云,那倒不算什么要紧事,师父与九指神丐交情深厚,彼此帮忙自然是理所应当。
一灯略一沉吟,便向洪七公道:“七兄进来说话。”说罢,当即携了洪七公一道进了内室。
欧阳克和郭靖黄蓉二人见状自然跟在其后,同渔樵耕读一道进入屋中。待进了内室,只见蒲团上还有一僧人在座,此人高鼻深目肌肤黝黑,见众人进了屋来便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正是那天竺僧。
一灯和洪七公分宾主落座,天竺僧也随之坐下,至于其他人也只好一边站着听大佬们谈话。
洪七公先指了指身后几个人,给一灯一一介绍:“这两个是我的徒儿,其中这小丫头是药兄的独生爱女。”
随着洪七公的话语,郭黄二人连忙上前行礼:“弟子郭靖、黄蓉,参见师伯。”
一灯微微一笑:“七兄收的好弟子,药兄生的好女儿,真是可喜可贺。”说着又转头看向欧阳克,“那么这位……”
洪七公道:“这是老毒物的侄儿。”
此言一出,一灯倒还罢了,渔樵耕读四人脸上却是立时变了颜色。欧阳克心中暗叹,却也只得假做不知地上前行礼:“晚辈欧阳克,见过一灯大师。”
——世伯云云就算了吧,他找七公套近乎的时候那俩人好歹没有撕破脸,但是一灯这儿他叔父是真的和人家结过仇啊!
一灯神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道:“原来也是故人之后。”说着又转向洪七公:“那么七兄今日屈尊至此,不知是有何吩咐?咱们数十年交情,七兄有话只管说来,老衲自当尽力。”
洪七公一指欧阳克:“这件事说来,倒是与他有关。”
欧阳克乖觉地开口:“一灯大师,七公身受重伤您也已经看到了。您的一阳指天下无双,自然能救了七公的性命,但是七公为人您也知晓,自然不肯做损人利己之事。”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好在晚辈曾得高人传授一篇功法,可以令人自行打通奇经八脉,自然也能让七公恢复功力。只不过这篇功法乃是梵文所书,难解其中真意。天下精通梵文又精通武学者唯有大师一人,因此晚辈前来拜访,是为请大师译出经文。”
“这并非难事,何况又是为了七兄的伤情。”一灯点点头道,“你且将梵文写下来罢。”
“这不难。”欧阳克微微一笑,“但是,我要求大师用一阳指来换。”
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