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云雾峰,远远看见一节红艳艳的脖子,便知晓云雾峰的鹤回来了。
那鹤脾气臭的很,领地意识极强。
领路的师弟只停下道:“这便是君河师兄住的云雾峰了,知晓师兄的仙鹤不喜其他兽禽,便先行招待他人去了。”
程长夜虽讶异,但反应极快,他朝那弟子点头:“多谢师兄!”
待那弟子远去,程长夜才为难的看向君河:“本想这天极兽作为师兄的出行坐骑一定威风极了,这才弄巧成拙,望师兄见谅,我这就遣返此兽。”
君河见此兽威风凛凛,飞行起来还有结界作护,上面更是布置了吃喝玩乐,巧思满满,哪还舍得,这便推脱了程长夜的话:“师弟一番好心,师兄甚是欢喜,正巧师弟没有代步工具,便留下这天极兽,至于兽棚,待我与那鹤好好商议一下。”
说着便在渡头指了个位置,程长夜带着君河飞了下来,没让这脆弱可怜的师兄使用半分灵力。
君河对程长夜万分满意,他觉得程长夜在练气期就能拜掌门为师简直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活该他成功。
这样的念头不知道是被美色所获,还是理应如此,很轻松地占满了君河的脑海。
那边的云鹤见此停留了陌生兽,不到一会就扬个脖子过来了,它双翅大张,体型很是客观。
当然跟天极兽这种能坐下两人的是比不了的。
那云鹤不带怂的。
君河没跟这鹤打过交道,他只从系统的只言片语中得到这鹤的一点信息,总之就是什么骄纵、不听劝、霸道得很。
君河上前拦住了云鹤,那云鹤颇有灵性,现下停了阵势,正用看负心人的眼神看君河。
君河对上云鹤的眼神,一时有些心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原主,便又心安理得,像个欺压嫡女的庶母,上前撸了把云鹤的脖子,说:“那棚子那么大,你住着也寂寞,我瞧着可怜,便为你寻来了玩伴,瞧,它这气势,是不是很有牌面,你乖一点,与它好好相处。”
说罢可不等云鹤点头同意,径直对天极兽招了招手,在兽棚里寻了位置,将云鹤摆弄的羽毛、拖进来的干草以及一些灵果都扫到了另一边,天极兽打着呼勉强住下。
云鹤被强占了住所,气恼不已,伸着爪子就要来抓君河,程长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微笑一下,可没有提醒君河的意思。
程长夜只见君河转头抓住云鹤的脖子,又揪住那想要啄人的喙,张嘴说了什么,那云鹤竟平静下来,还拿脖子蹭了蹭君河的手,便不再吵闹。
程长夜走上前去,抿紧嘴唇,唇色便苍白些许,担忧的神色并不浓烈:“师兄没事吧,给师兄添麻烦了。”
君河早已放开限制云鹤的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摆手示意:“无事,其实这云鹤乖巧得很,只是素来骄纵了些,并不敢真的伤人的。”
程长夜:“方才师兄是同它说了什么,竟教它安静下来。”
君河突然笑道:“无非是哄它几句,叫它不要吃醋罢了。”
哪能如此简单,君河只不过威逼利诱一番,话里话外透露自己并非原主,让云鹤深切明白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也不怕云鹤透露出去。
程长夜不知道信了没信,说:“师兄与鹤的感情真好。”
君河就喜欢听这些话,最好再夸夸他,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愉悦,此时看到那住了两兽的兽棚,觉得不完美起来,便让程长夜飞信给管事的弟子,让扩建一下兽棚。
也不管程长夜认不认得管事的弟子。
程长夜只点头称是,当下便传了飞信,那细长的手捏了个诀,非常美观。
君河笑,又说:“我带师弟去我们的住处,地方很大,师弟到时随便挑个房间便是。”
说完又去牵程长夜的手,短短半天,他像是离开程长夜的手便不会走路一样。
程长夜顺从地牵住了君河的手,说:“我住在师兄旁边,师兄有事叫我就好。”
君河已经不再言语,他贴近程长夜,放轻呼吸,微微捕捉程长夜身上的香气。
系统见他如此,实在觉得无耻,但又不敢吭声,又偷偷翻资料,想看看云扬的设定是什么,手好不好看,身上香不香。
又想着程长夜讨好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也不知道有没有预料到会把自己赔进去。
君河不会和程长夜谈恋爱吧?
系统又觉得不可能,想到别的统对君河的评价,只认为这样的人不会将感情带进任务。
真是大错特错。
君河突然对程长夜说:“晚上记得来我的房间。”
程长夜应声称好。
系统忍不住对君河破口大骂,说自己被主系统骗了,说君河工作一点都不认真。
君河并不生气,他只淡淡道:“程长夜不来的话,我的手怎么办。”
又说:“你是不是想的太龌龊了些。”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半响才出现:“你自己也可以运气疗伤,对不起,妄自猜测,只是以前这样的案例太多了。”
太多宿主会在任务中谈恋爱了。
君河:“理解你,只不过能让别人做的事我自己为什么要做,而且,我也会在任务中谈恋爱,听了你的建议,我深感有理,会酌情采纳。”
便不再理会系统的话,转头看向程长夜。
谈恋爱?这么麻烦又伤神的事,他才不会去做,而且程长夜一个比他高的男人,还是当他那能随意拿捏的小师弟更好。
走到云雾峰的弟子院里,竟有一女子已在园内踱步等候,见君河二人,走上前来:“君河!”又看见了与君河牵手的程长夜,半响说:“这孩子是掌门师兄的二弟子吧,这是见面礼。”
说着拿了两个袋子,一个给了君河,一个给了程长夜。
全是丹药。
君河不问为什么给他,放开程长夜的手,只接过道谢。
君河:“药长老怎么亲自送药来,前门举行大比,正热闹得很,不去瞧瞧?”
那女子横眉一笑说:“还不是你臭小子,掌门给我传音,说你的手至今未治,让我来盯着,现在便是好时机,小子我们屋里说吧。”
说着转头让程长夜去收拾行李,拉着君河往屋里头去了。
君河皱眉:“我更想让小师弟帮我运气。”
这治疗一开始,可就真的要错过云扬的比赛了。
药长老并不答话,手上动作不停。
知晓这是无法逆转之事,君河只来得急看了程长夜一眼,正好瞧到他进了隔壁的屋子。
心下不禁暗暗可惜,他对云扬的剑好奇又崇拜,对云扬这个人好感也高,本身也非常渴望和云扬搞好关系,但现在也确实没法保住这个机会了。
系统突然出声:“今天最后一场比赛才是云扬的,后天也还有淘汰赛,后面也还有决赛,总之,机会总是有的,云扬会是第一名,得到门派给的极品法器缚魂绳。”
“这是注定的事。”
君河:“你说的是,但我希望我不会错过今天的机会。”
药长老扶君河坐在蒲团上,取了他的假手,问:“给你的生肌丹呢?”
君河在储物袋里摸了半天,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正是生肌丹。
药长老又给他喂了几颗丹药,甜甜的,入口即化。
他并不知晓是什么药效,只管药长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