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脑海中却突然闪过程长夜托君河上下翻飞的场景,也是这样一幅伺候人的画面。
他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君河却又是说:“师弟,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
在君河下水时,系统已经在脑海里大骂他有病,说初见时一副真诚老实的模样,可日子过的久了,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层皮。
君河可不想理系统,现在正是任务进行的关键时刻。
云扬是有些呆愣,他又去摸自己的储物袋,心细的君河记住了这一细节。
云扬说:“师兄待我是极好的,可师兄当知道,我与你并无那种感情。”
这是被拒绝了,君河有些苦恼,随后他又想,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只好转移话题,问云扬:“方才瞧师弟一直抚弄储物袋,可是有什么宝贝藏着?”
云扬手上动作一停,并不遮遮掩掩,说:“是半尺,雷劫后有所精进,所以添了几道符纹,有段时日不宜困于丹田之中。”
“哦?”君河笑道:“恭喜啊。”
君河高兴起来,一路上话又多又杂,其中大量是云扬的好话,饶是已经听习惯的云扬都有些脸热。
“师弟!你可要当心脚下,此处草深,恐有猛兽。”
云扬低声说:“多谢师兄好意,师兄也是。”
但脚下却是灵气游走,为两人隔开一条道来。
君河还在四处看看,有时冰冷的眼神悄悄掠过天空,又心不在焉地扫过云扬的储物袋。
没有灵力探路,没有灵力护体,周身也不见器的影子,真的是好一废物。
这样真的很容易中招,特别是君河还和气运之子走在一起。
只是一阵风,再睁眼时,有君河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远处能见到一颗巨大的枯木,就像有时候做的噩梦,荒诞离奇。
“师弟?云扬师弟?”
自是没有回应。
君河停了脚步,只觉得无聊极了,这样的世界,对他来说实在是假的可怜。
每每看到这样的幻境,君河都会有些消极,这其实证明幻境确实让君河感到了恐惧。
不过看破这样的幻境对君河来说轻而易举。
他抬头注视天空,那苍穹之中有一点光芒渐渐变大,接着整个世界开始崩裂。
那枯木也消散在空气之中。
入眼的,是着红衣的云扬,他黑发盘起大半,戴着高高的头冠,眼尾还有些精致的符纹,一时间看呆了君河。
云扬一身华丽的喜服,眉眼间有些冷淡,他看着君河,嘴角向下,手里举着杯子,正好问:“师兄可是喜欢我的?”
君河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进了云扬的幻境,见周围红布裹挟,场景盛大,自己与云扬则一身红衣,竟是两人结为道侣的幻境。
君河有些讶异,接着便是高兴,能有这样的幻境岂不是证明云扬内心对自己有所波动,于是便回到:“师弟早已是我心尖之人。”
说罢拿起手边酒杯,要与云扬对饮。
可云扬却是倾倒杯中之酒,淡淡说:“师兄撒谎,自师兄清醒以来,与我相处,常常只是迷恋于我的外表,”他顿了一下,声音更为低沉,说:“更何况,能让师兄迷恋的外表并不只有我一人的,这根本不是喜欢。”
君河僵住,也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凝重起来。
真是大起大落。
曾经有人对君河说:“并不是所有成功都能靠努力获得。”
君河深以为然。
云扬根本不是君河能糊弄的主,君河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立马变成俘获云扬的伴侣,这个任务在君河心中又多了几个标签。
君河从来不打算为难自己,他自认这段时日已是尽力,这条路走不成那便换一条。
“云扬道友!”正当君河沉思之际,只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便是一道灵力闪过,有一人停在了两人旁边。
那人对着云扬笑道:“云扬兄弟也进了自家师兄的幻境?你瞧我本源灵气尚在,也是勿误入了幻境。”
本源灵气是什么?君河有些回不过神。
“云扬兄弟?道友?你可听见我讲话?”云扬仍然盯着君河,抿唇不语。
倒是君河眨了眨眼,说:“方绝道友,这是我师弟的幻境,你如何入的?”
那人正是承月派六阶符修方绝。
方绝话语一顿,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君河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独特的嘴唇,如今却是少有的没有长时间观摩。
“下流。”云扬突兀开口,面上没有表情。
“什么?”便是方绝面上空白,难以做出反应。
君河有些难为情,他好像有点明白云扬的想法了,或许自己贪恋美色是不对的。
又忍不住去看云扬,这与往日的云扬实在不一样,非常新奇。
而且他刚刚只不过看了一眼。
“这竟是云扬道友的幻境?”方绝才反应过来。
君河低着头:“是啊。”
方绝:“我本以为君河道友你是单相思,如今看来是修成正果了。”
他凌空画了几道纹路,不远处便放起烟花来。
君河先是被烟花吸引,露出几分沉醉,而后又如霜打的茄子,说:“我如今还是单相思,这幻境不过是对我的一种道德的责问。”
又说:“我的喜欢不纯粹。”
方绝笑道:“纯粹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君河想了想,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是我不对。”
方绝摇了摇头,说:“如今还是出了这幻境要紧。”
说罢一手拍在云扬身上,云扬缓缓眨了眨眼,那红绸带,金箱子,十里宴席统统破碎,便是眼前一黑,有人在耳边喊:“醒醒,君河道友。”
君河才有所知觉,自己闭着眼睛,当然是漆黑一片,便睁开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