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河看的沉迷,但也不敢伸手摧折,倒不是怜花惜玉的雅兴,只不过怕君漠烦了,随处找个由头治他。
走得弯弯折折,过了几道门,后面都听不到东来和一众侍女的脚步了。
君河误入一丛荒草里。
也不准确,像是某人胡乱设计,这里荒草萋萋,但各种娇花野蛮生长,墙上满是爬藤,如此也别有一番韵味。
里面修了石亭,还落了几桌棋局,君河略懂一点,大概能认出各色玩法。
他上去浅看几盘,大概是围棋,只黑白两子盘坐在各个交点上。
即使在君河漫长而朦胧的记忆里,也几乎没有见过如此安详的场景,恰逢现在日头正好,光影斑驳,平添几分梦幻。
君河几乎迷失在这里。
“小王爷怎会来此?”
君河挺直背脊,转过身来,只见一宫女踮脚将爬藤轻轻别开,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带着令人平静的微笑走进。
她身姿端庄,举止优雅,对着君河轻轻颔首。
【君后沈清月,沈家大女,有才有德,继承了沈家特有的温婉坚韧。】
系统的介绍远不如君河所见直观。
出于礼数,君河不敢直视其颜,只低头闷声闷语:“见过君后。”
“辰河王爷不必多礼。”
她眼里平静无波,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想来与君河并不熟悉。
此时东来终于赶到,他行色匆匆,等追上君河,又惶恐行礼,头压的很低。
“奴见过君后,多有冒犯,还望责罚。”
后面跪了一地宫人,各个噤若寒蝉。
见了东来,沈清月脸上竟然挂不住笑,她伸出纤细的手指。
“这等小事谈何责罚,起来吧。”
沈清月语气平淡,但君河察觉,相比先前,这句话失了几分温度,显出冰冷的味道。
他偷偷看了眼那美丽的面容,沈清月果然没了笑,此时嘴角紧抿,很是克制。
身为君后当不会对东来克制情绪,这样的态度怕是对着东来的主子——国主君漠。
东来等人有所察觉,不敢起身。
君河那小心的一瞥也被沈清月敏锐地捕捉,她盯着君河,不复方才的疏离,倒是带了几分打量,圆润的瞳孔透出凌厉的光芒。
这番模样一定不常见,就连君后身后的宫人也带了几分惶恐。
“王爷觉得沈家长子如何?”
沈家长子便是君后的兄长沈清阳,君河只听得姓名,不见其人,自然没有看法。
“翩翩公子,机巧若神。”
自然是礼貌地夸赞几句才思敏捷,不出错就好。
谁知君后似有不满,她语气深沉:“样貌如何?”
这下可难倒君河,系统的介绍都是文字、语音,且不说他没见过,就君后的问题实在莫名其妙。
“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只管夸就是,一个男子,本不必在意自己容貌,既然君后问了,便顺着她的话说。
“不……小王爷。”沈清月摇摇头,“本宫……我希望王爷不要如此看待兄长。”
这是何意?难道沈清阳是夸不得的人物?
沈清月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来:“我并非干预王爷想法的意思,”她止住话语,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与两位妹妹平日消遣的地方,若王爷喜欢,我可以遣小翠到王府规划一番,只一年便可复现。”
君河摇了摇头:“谢君后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