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窒息感。
在提姆他从‘梦乡’中醒来的时候,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分割理智一样的自我评价着自己的身体状态。视线轻微的向一边移去,属于大都会的蔚蓝无云的晴朗天空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留下一片空滞的镜像。
他没有办法确定这究竟是源于自另一边的世界残留在神智下的幻痛,还是单纯的因为激烈又或者是焦躁的情绪给身体留下的负担——就算那是梦,不,就正是因为那是‘梦’,很多时候焦虑的情绪才更容易上浮,而不是被控制。
提姆开始了活动。
提姆确定了自己身边的所有设备都处于免干扰状态。
即使是在仍然有着些许情绪混沌不稳的状态之下,提姆他也能够在纯粹神经反射的工作下认知到家里的其他人可能会做什么。而至少在这一点上……提姆他一直都是持有一种相对反对干涉的态度。
作为人类的提姆,仍然还尚且记得之前自己眼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而这也是让他感到抗拒——并且因为抗拒且无法改变而感到痛苦的原因。
即使是没有真的看到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前提下,提姆也仍然懂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这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本身在剧烈的情绪以及荷尔蒙的操纵下,人就很容易和有好感的对象发展出更进一步的情况。更何况本身……‘杰森’,他就和丧钟的关系相当的距离暧昧。
……而本身,雇佣兵们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节操可言。
指望他们有什么不跟自己的客户上床什么的原则…基本上就算他们还有点原则,也大概并不包括这一条。
你不能指望丧钟能够真的很有控制力的放过放在他嘴边的肉,特别是,那是他一直都很想要的那一块。提姆跟自己强调着,虽然这更像是在给自己做什么心理建设,然后好让自己去面对某个人。
从单纯的事件上来说的话,似乎他比起什么应该惊讶这件事情的发生,更应该惊讶‘杰森’一声不吭的直接出柜,而丧钟也直接吃这一套,接得极其自然。并不是说他……——但该死的,跟小丑那个已经被杀了就差被丧钟挂上钟塔风干的玩意牵扯到一起的话,提姆就很容易产生相当恶劣的负面想法猜测。
‘杰森’基本上从不避讳自己被阿卡姆疯人院影响的程度,特别是在了解他的人面前——甚至于,他在丧钟面前都堪称是说了不少的地狱笑话:‘杰森’甚至都吐槽说自己对丧钟曾经试图捕捉他的陷阱行为是‘小孩子藏饼干盒子’。
那作为初次见面来说应该绝对‘不愉快’。
毕竟光是听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摁在地上揍,被以轻蔑的态度对待嘲讽,然后直接被下手重到只能躺地上。
然后‘杰森’他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还见鬼的态度愉快,甚至都有些回味。
——从某种角度来说相当的杰森。
在提姆他认真将对方视为平行世界的杰森,接受了他那一切不同的特质的时候,又总是会在细节上的点上提醒着他本质上的相同。
……而且杰森他的确也……
提姆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站在桌子旁,缓慢地回想着一些过去看到的事情。
大红的话,其实也有相当大程度的语言动作使用上会产生歧义的问题。或许是因为出身于犯罪巷的关系,他的挑衅从罗宾时代开始事实上就颇有点生冷不忌的意思在里面,而这事实上相当的起效。然后……也许在B面前当罗宾那会儿还收敛点,但现在的话,他行动的时候说出的挑衅话语经常会变成和黄段子关联的双关语。
仍然会受到挑衅愤怒的人当然不会去细品什么。甚至于连提姆自己都压根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他最多也就是将其作为了某种属于杰森的特质下意识记下来了而已。
但是在现在提姆他仍然未褪去的某种莫名其妙的滤镜的加持下,他逐渐觉得不对劲。
有的话语是真的能当字面意思来理解——不是他说,事实上哥谭这地方,玩得花的人那是真的花,有些人被骂和责备反而能爽上天什么的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在调情这个前提语境下去理解的话,那整段话就会从一种不可描述转为另一种不可描述了。
比如说他听见的——
“F○ck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