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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可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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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外面还在下雨。天阴沉沉的。

有重重的关门声,孔雯锦在睡梦中蹙眉,揉眼坐起,房间空无一人,回忆着下床。魏乙宁进房间:“醒了?”

“你没事了?”孔雯锦没有掩饰担忧,随即伸手摸头。

魏乙宁下意识退了一步,发现对方愣住,又拉她顿在半空中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不烧了。谢谢。”

昨夜宛如撒娇的魏乙宁和现在判若两人,孔雯锦心里酸涩,轻轻“嗯”一声,掠过出房间。

“爸刚上班。我简单烧了菜。你累的话吃过休息休息,我去诊所检查一下。”魏乙宁在房间添衣服。

孔雯锦站卫生间镜子前看着狼狈而憔悴的自己,“嘭”地关了卫生间的门。

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但就是委屈,一天没主动说一句话。周日上午,孔雯锦见她脸色好转,中午饭都没吃打车返校。

十月一国庆,在一家国风酒店,张毅恒和沈曼的中式婚礼如期举行。

八抬大轿,锣鼓喧天,明媒正娶。接亲时,小伴娘孔雯锦和沈曼唯一一个闺蜜没拦得住新郎强大的伴郎团,还被喷了一头彩带。

因为张毅恒没有堂表姊妹,孔雯锦最初定成作为小姑子身份迎亲,规矩在迎亲“欺负”新娘一下证明婆家不好惹。孔雯锦认为这算陋习,不接任务,转而进了新娘阵营……张毅恒悄悄竖了大拇指。

起先不愿意叫太多伴郎,怕和新娘那边形成鲜明对比。沈曼不以为然,说热闹些也无妨。最终张毅恒精挑细选了两个未婚伴郎,婉拒长辈推荐的主管,选择自己和沈曼都信任的魏乙宁写礼单记账。

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站在后边像左右护法。张毅恒介绍:“我哥的,儿女双全。”

客人:“你也要努力!”

宾客阳刚之气很足,除了亲戚和父母、大哥的同事朋友占了三分之二的桌子,剩下三分之一被“壮汉”霸占。张毅恒计划20桌,竟然来了60桌还不够,没搭理西装革履那群巴结自己父母、大哥的人。部分同学和公安局同事非常放得开,大大咧咧吵吵闹闹,烘托气氛。

沈曼打趣自己的伴娘闺蜜:“随便挑。”闺蜜贪婪的目光扫视:“我都要。”

婚礼开始,凤冠霞帔的沈曼被状元袍的张毅恒从花轿里牵出来,满堂喝彩。

掀了红盖头,新娘子楚楚动人,只一抬眼,魅惑众生。司仪也愣住。继而,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跟今天的沈曼比起来,在场所有女性都黯然失色。

张父抬上来一个观音像,只介绍一句“观音送子”,台下便一片叫好。

张家爷爷:“明年我要抱上重孙!”台下哈哈大笑。

伴娘陈雨菲发言:“她的美不止外在。所以张毅恒,娶到我的曼曼你赚大发了!”

敬酒时,张毅恒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好福气啊!”

跟在沈曼身边的孔雯锦每每听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种祝福语,总下意识看向张毅恒身后的魏乙宁,也许心里作祟,总觉得那人笑得牵强。

宾客渐渐离席,总算可以吃饭了,张毅恒和沈曼不停秀恩爱撒狗粮。伴郎:“师父不带这样的!工作虐我们打工狗,现在还虐我们单身狗。”

陈雨菲:“他是不是很严肃?”

徒弟:“让人害怕!那天师父说师母要来,什么任务都没下达我们就自发把从师母要经过的地方到办公室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列队欢迎。”

陈雨菲玩味:“身为领导压榨员工啊!”

张毅恒给沈曼夹菜:“林谦你给我闭嘴啊!我可没让你们那么殷勤,再说之后你们没狠劲儿宰我一顿?”

“哎呀,听说师母特别漂亮我们不敢给您丢人!不过师父,您这个中式婚礼太棒了,总看西式,今天耳目一新!我明年结婚也想搞这个。”

“我老婆喜欢中式。”张毅恒又给沈曼剥了虾,笑得像只哈士奇。

“咦~”一桌人都有反应。

陈雨菲摸着自己胳膊:“受不了。你们警察私下这么肉麻?”

伴郎:“张副队之前还开玩笑要警车接亲!”

陈雨菲:“幸好没开,丢人。”

沈曼挑了眉:“我倒喜欢这种不管不顾轰轰烈烈的爱。”

“……我不认识你。”

见伴郎又要点烟,张毅恒:“半桌女同志,自觉点别吸烟,别劝酒!”

徒弟举起大拇指:“师父您真厉害,能娶到师母这样的美女。”

伴郎:“你少来,你家里那个你还金屋藏娇呢!今天这桌全美女!”

“行了。”张毅恒举杯,“各位,今天非常感谢,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同喜同乐!”

整桌举杯:“金玉良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新婚快乐!”

酒酣耳热。饭后各行其事。酒桌上只剩张、沈、孔、魏,旁边又有人喊新郎新娘。

张毅恒先回应呼唤,看了脸红的魏乙宁:“什么酒量,估摸着还喝多。小妹,照顾好你哥,待会儿带她回家睡一觉再来,路费我给你报销。”说完拉着沈曼走了。

一时之间,世界仿佛安静。

孔雯锦已经换下伴娘服穿着自己的卫衣,见魏乙宁扶额,凑近:“难受吗?”

魏乙宁两手一垂,身子向后一靠:“还好。”

“我们回家吧。”

“我这几年,礼钱出了七千。”

“那么多?”

“嗯。都成家立业了。迄今为止,爸妈加起来,礼钱随了十万多。高中跟我告过白的那个男生,当时你在场,他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前段时间,我见到他和他的老婆孩子。我认识的大多在二十五左右结婚生子,我,一个人,特立独行。”魏乙宁静静说着,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饮尽。

孔雯锦静静看着,许久:“那又怎样?”顿了顿,“不结婚,又怎样?”

魏乙宁扭头,对上那坚定的目光,出其不意弹了她额头:“傻瓜。你还小,不要受我影响。”

“嘶。”孔雯锦揉揉额头,漫不经心地说,“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影响别人?你有那么大能量吗?”

“没有最好。这样,最好。”

“我想要一把桃木剑。”

“嗯?干什么?”

“驱邪。驱你身上的邪。是谁小时候教我要我活出自己,让我不要管流言蜚语。我五岁,你说希望我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长大。我九岁,你说你不嫁人,我说我也不嫁,你说看我自己。我十二岁,你又说希望我快快乐乐长大,十六岁,你说希望我成为我自己。这么多年你劝我放飞自我,要我闭目塞听做自己。你却画地自限。我长成今天这个任性的样子,就是你,你惯的。”

魏乙宁摇头笑:“你别总炫耀你的双商多高记性多好。早知道你记性这么好,那么久远的事都记得,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你后悔了?”

“没有。人各有命。”

孔雯锦幽幽:“你比余华的小说还消极。”

“我么?我天天鼓励别人,哪里消极?”

“我知道有人稀罕求夸,还不知道有人求骂。”

“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问个明白的话告诉你也行。我今天才发现你和毅恒哥哥刚好相反。他表面幼稚心理成熟,你表面成熟但心理幼稚,难怪一脸稚气,心智那么幼稚,长相说二十都老。你总说幸运啊,只要努力就怎么样,其实你只爱听天由命。表面淡定清静无为满嘴希望,精神有多迷茫散乱你自己知道,消沉悲观逃避现实。很讨厌。你真的影响到我了!”孔雯锦越说越生气,拉开凳子,“你自己回家吧!”

向前探了一步伸手一抓,握住孔雯锦的手腕,听她烦躁:“你干嘛?”

“你舍得?”魏乙宁缓缓站起来,“忍心我自己回去?”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孔雯锦想甩开她的手,但没用力。

“小没良心的。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人,说翻脸就翻脸?”

孔雯锦赶紧捂了她的嘴:“你别胡说!”又小声争辩,“大庭广众的你演戏给谁看?我什么时候睡过你的人?”

魏乙宁红晕犹在,醉眼朦胧,扯了孔雯锦的衣角:“你去哪,我跟着你。你丢下我,我就报警。”

“无赖。你这个人怎么喝醉和生病一样。清醒着还是装糊涂?”孔雯锦又好气又好笑,由着她走了两步,渐渐气消了,感觉拉扯自己的衣角不舒服,趁机牵上她的手,“好好好,姐姐带你回家。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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