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立刻收手。
孔雯锦红着脸再度环了她让她的唇贴向自己,连换气的机会都没给,一边在她肩背摩挲,一手揪了她的皮筋扯下,头发散开。魏乙宁受到鼓舞,从衣服下摆伸手,由嫩滑的腰腹向上。
摸到文胸时,孔雯锦眼神迷离,呼吸绵柔,让出位置,侧过头:“自己解吧。”等被单手解开桎梏,抓了她的手,“你,真的懂吗?”
“你怕吗?”
“我……”孔雯锦娇羞,“你问它,我怕不怕。”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胸口。
手下强有力的心跳与柔软挺立的触感电流一样贯穿魏乙宁的全身。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情不自禁吻上她的脖颈。她轻启嘴唇,仰起头凌乱地喘息。
忽然,微信铃声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望向屋外。愣了两秒,魏乙宁起身去拿手机。
是刘静歌打给孔雯锦的一通无关紧要的电话,说最近认识的网友貌似又帅又能干,结果见了面,那老登做猪食、家里乱七八糟、买东西AA制、满口黄腔当幽默正常,完了还想占便宜。气得说远离垃圾 strong哥,不然会变得不幸云云。最后羡慕阿雯找到真爱。
放下手机,想起刚才的暧昧温存,别开脸:“我没洗澡。你都不提醒我。我先洗澡。”孔雯锦起身又转头亲了心上人,“等我。”
卫生间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然而出来后格外忧愁,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嘟嘴:“我来姨妈了。”窘迫地加了句,“难怪这两天脾气不好。”
这两天脾气不好……魏乙宁不想戳穿,从衣柜拿出夜用,几不可闻松了一口气。
当晚担心小祖宗想太多,把她揽怀里哄睡,一面缓解她的情绪,一面安抚自己。
最近市医院的沈曼莫名其妙收到调令,院里要把她往乡镇卫生院调,理由是那边缺医生,卫生院点名请她去。
独自回医院办理手续,想到还没有告诉魏乙宁,就和她约吃饭。
作为市医院的中医招牌,这么轻易把人放走,张毅恒怀疑有人使绊子。
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背后吵吵嚷嚷,一大妈跑来用力推倒沈曼,接着四面八方来了几个大妈拳打脚踢,不容争辩,破口大骂说她庸医。
来停车的魏乙宁目睹这一幕,慌忙解安全带下车,上前推开闹事的大妈,亮出手机:“聚众闹事,我报警了!”
大妈理亏怕事跑了。
见沈曼狼狈地缩在车旁,魏乙宁蹲下:“怎么不还手?”
沈曼泪眼婆娑地抬头:“有监控,我不还手,法律会站在我这边。张毅恒教我的。”说完背过身擦了不小心落下的泪,“失态了,可否扶我一把?”
她站不稳。魏乙宁只好两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抱起:“我给毅恒打电话。”
“别让他知道,”沈曼两手勾着魏乙宁的肩,“他最近办案子。可能被言中,我动了谁的奶酪。你扶我上车,跟小锦打个电话。”
正巧手机响了,魏乙宁松手:“说曹操曹操到。”接听电话说明情况。
沈曼在旁边接了一句请她下班后到毅恒哥哥家。那边的孔雯锦沉默半天,最终应下来。
只开了一辆车,和孔雯锦的微信通话始终没断。
途中,沈曼坐在后排查看腿上的伤:“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听到笑声,“怎么。”
“像霸道总裁。”
沈曼也笑了:“痴人说梦。”
“猜到谁对你下黑手了吗?”
“无非,科室的人。”
“挺狠的。来头不小。”
手机里传出声音:“单纯心术不正也可能。普通人怎么做得出找人打人这种事。妻子被欺负了毅恒哥哥都撑不了吗?”
“小锦。不要。”沈曼摇头,“等你来,我再好好给你解释好吗?”
之后几乎沈曼和孔雯锦在聊,魏乙宁安安静静把车开到停车场,孔雯锦也出发往这边赶,适时地挂了电话。
被温柔地扶着上楼,沈曼轻描淡写:“你和小锦,和谐么?”
“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是我想的那个吗?你居然也会问。”
“毅恒甚至和我讨论过你们。”
“你们两个很闲吗?我封建传统吧。想等一切,水到渠成。我,配不上她。”
“怎么看待,配不配得上这个问题。”
“太抽象,不好说。如果换做你在我这个位置,你敢不敢告众?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不好意思,我没有喜欢过女性,不能感同身受给你建议。但你,别让她等太久。”
在沙发上坐着昏昏欲睡。门铃响了,孔雯锦火急火燎把包向魏乙宁手里一塞,换了鞋敲沈曼的房门。
打扰到姐姐休息,孔雯锦抱歉地退出房间,坐上沙发揉太阳穴,忽然嗅了嗅,抓魏乙宁肩上的衣服:“姐姐的香水味。”而后蹙眉,“你抱她了?”
“我扶的她。”
孔雯锦冷笑:“你也敢说实话?”
魏乙宁头皮发麻:“那不说?”
“骗我更严重。你想好再说话。谁提的?”
“事急从权。她请我帮的。”
“抱了多久?怎么抱的?”
“就……”魏乙宁惴惴不安,想尽力组织语言,却干巴巴抻着胳膊比划,打算抱孔雯锦示范一下。
“别碰我!”孔雯锦带了些恼火,拨开她的手起身,“之后沈曼姐姐我亲自照顾。”
门铃又响了。孔雯锦冷道:“其他回去再说。”说完开门。陈雨菲心无旁骛,打过招呼赶紧去看沈曼。
见闺蜜鼻青脸肿,陈雨菲骂了两句。得知开端与经过,也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医院想赶走沈曼,没必要找人打她,多此一举,得什么深仇大恨才下得了这种黑手。
聊了一会儿,陈雨菲坐床边:“这几年评优评先得的各种奖金没一分到我手里。前年评学科带头人,钱没发来,学校收据先找我签名,让我签自愿把奖金捐赠学校希望工程与学生资助。去年帮办公室一个小姑娘评职称,评之前对我毕恭毕敬,评上之后别说请吃饭,连句感谢话都没有,见面不好好打招呼,用鼻孔看人呢。别以为吃国家饭光鲜亮丽的,工资被扣被诋毁陷害,还得习以为常。曼曼,我,张毅恒,我老公,包括乙宁,该请吃饭喝酒、该送礼、该站队的,人就是江湖,弱肉强食,血雨腥风。很多人他们见不得你好,不招惹别人也有别人招惹你。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孩子素质多低,家长多难伺候。我每年教的倒霉孩子见的神经病家长,哈哈,工资都不够赔精神损失费的,张毅恒好点,资本家呀,家里有钱有势,他不仗势别人也得给几分薄面。我们这种人不能比。现实啊,就是无门无路,只能靠自己,没人给你擦屁股,一辈子摧眉折腰、忍气吞声,为了一口饭。”
门被敲响,外头饭做好了。沈曼不想吃,孔雯锦端来一碗粥。
有人为自己按摩,有人喂着粥。沈曼舒服地眯起眼。
陈雨菲按摩累了,翘起二郎腿:“小锦,你曼姐特别在意你呢!中间七拐八拐的关系也挡不住她喜欢你。要不是张毅恒那个没脸没皮的狗男人……唉!要不是他,曼曼也没机会认识你。”
“我拿姐姐当亲姐姐。”孔雯锦依然喂着。
“外面那个不也是亲姐姐?”
“那是我对象。”
屋里突然安静。
陈雨菲呆若木鸡,僵硬地望向沈曼,见闺蜜无奈,多年的了解让她确定闺蜜也知道这件事,情绪复杂:“时代进步了哈。般,般配。祝福。”
“魏和小锦没有血缘关系。”沈曼怕闺蜜被吓到,含蓄,“当事人在场,可以解答。”
晚上张毅恒不回家。陈雨菲留下。魏乙宁开车带孔雯锦回老房。
一路冷漠。
到家后孔雯锦一言未发,整理完进房间关门。
屋外的魏乙宁洗漱后,转动门把手,小祖宗眼里射来一束冷光,动作顿止,又小心翼翼继续开门。
谁知刚坐床边,孔雯锦一脚把人踹下床:“别坐我的床!”
“那我今晚睡哪里?”魏乙宁无辜。
“随便你睡哪里!外面,沙发。出去!”
魏乙宁慢悠悠脱衣服:“外面冷,沙发也硬。”
孔雯锦横眉:“你想干嘛?”
“想让你给我暖。”掀起被子钻进去。
“你!”孔雯锦气急败坏又要踹,却被抓住脚踝。
“别动。”魏乙宁向前一扑,紧紧抱住她,“我的错,不该没经你允许和别人产生亲密肢体接触。但当时特殊情况,紧急处理了。我们讨论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我是个死心眼,从决定和你在一起就抛弃了原来的身份,计划好了余生,我想和你一辈子走下去。
第一次不懂,可能踩雷犯忌,但不会有下一次。原谅我,我任你罚。
语言苍白,再多都是空话。
但我想先求一个抱抱。今天,亲眼目睹沈曼被群殴,有点阴影。
宝宝~”
“你每次都趁我心软。”话音落,体位顷刻翻转。
星月交辉。指针指向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