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书本就不爱穿正装，如果不是秦维规定公司人员必须正装，他连衬衫都不想穿。

秦维很看不惯他的样子，但既然秦宜书不想穿，她也不能勉强，万一他不去见程杨，岂不功亏一篑。

但她并不想妥协，而是退一步：“那就把衬衫换了。”

秦维带得一套西装里有衬衫，看上确实比秦宜书身上那件高贵得多，秦宜书也知道她已经退让，便不再推辞。

等他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秦维就催着他出发，避免程杨等太久，甚至还想将他送到吃饭的餐馆。

秦宜书还要去接狗卷，自然不能让她知道，他手上握着车钥匙，看上去很是善解人意：“不用麻烦了秦董，说不定吃过饭后我还要送他回家，到时候没车岂不是很尴尬。”

秦宜书说得很有道理，秦维不再坚持，而是与他一同下楼走到停车场，看着他开车从车库出去。

车辆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秦宜书看着跟在他后方的车影，轻啧一声，脚踩上油门让车辆加速。

第三个转弯，秦宜书车辆卡着黄灯的点穿过十字路口，后方的车顺利被挡在红灯外。

绕的路有些远，秦宜书抵达跆拳道馆门口时，狗卷已经下课了，正和季召以及庄一泽在一楼等着。

庄一泽摇了摇手中的咖啡，有些埋怨：“来这么晚，别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确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堵车，秦宜书也不算说谎。

他拿过沙发上放着的布包，里面放着狗卷的换洗衣物。

狗卷看到他进来时，就连忙将桌上的果汁喝完，等秦宜书拿过布包时，狗卷也走到了他的身旁。

秦宜书跟两人道谢后，带着狗卷走出门坐进车里：“待会儿不用管我们说什么，你就负责吃饱喝足就好，可以吗？”

只吃不说话，狗卷很满意地点头。

火锅店是全国连锁店，所以即便店面不大，二楼也有几间包厢。

秦宜书在门口向服务员说出程杨发来的信息内容，服务员查完信息后将两人带到包厢前敲响门。

“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秦宜书看着服务员开门，又看到那天在公园遇到的男生坐在椅子上。

房间里白雾四起，火锅沸腾的咕噜声在空间里很是清晰。

秦宜书带着狗卷走进房间，程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强忍着表情，等服务员走出去后他才发作：“不知道秦总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宜书笑意盈盈地望着程杨，拉着狗卷坐到对面。

狗卷听从秦宜书的话，从坐下那一刻就拿起筷子，没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而是夹起一旁的蔬菜放进锅里涮着。

“秦总不会忘了合同上的内容吧，按道理来讲，我们这是约会。”程杨瞪一眼等着菜熟的狗卷，又继续跟秦宜书要说法。

“我是答应了跟你见面，但上面并没有规定不能带人。”

合同里确实没有这一条，程杨有些烦躁但还是保持平静，他扯出一个没感情的笑：“好啊，既然你愿意带就带上好了，反正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相处。”

程杨自动将狗卷忽略，他一边给秦宜书夹菜一边把狗卷刚放进去的菜夹出来，狗卷好一会儿都没吃上多少。

“木鱼花……”狗卷抿着嘴，看上去情绪不佳。

程杨把刚从锅里抢过来的菜吃掉，看着狗卷的表情心里暗爽，秦宜书没管程杨幼稚的行为，而是把自己盘子里的菜夹给狗卷。

吃饭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合同上规定着两人要在一起两个小时，秦宜书打算就这样坐一会儿，然而程杨却没想这么平淡度过这个时间。

程杨从对面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秦宜书身后。

细长手指搭在椅背缓慢往旁边滑，顺利落在秦宜书的锁骨处，程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锁骨，弯腰将额头贴在他的脸侧：“我记得合同上好像有能够肢体接触这一条。”

他说得对，但程杨的动作不会太过分，秦宜书便没吭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程杨说着，额头又往秦宜书脸上蹭了蹭，目光却望向一旁狗卷的方向。

他应该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程杨觉得他既然都到了这里，一定知道他和秦宜书有协议在身，却没想到狗卷的目光根本没看向他们。

桌面上还剩下没多少菜，狗卷没再用筷子，而是直接拿起盘子将里面的菜倒进去。

或许是察觉到炙热的视线在望向他，他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眼里的迷茫显得程杨的动作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