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在主母面前不敢多话,一出了正堂,就愤愤不平的小声抱怨:“小姐,夫人她怎么能……”
话未说完,一旁的绮玉就急忙冲她使了个眼色,现下还在夫人的院子,这丫头可真是口无遮拦。
钟离瑶也皱了皱眉,可含烟一向心直口快,她也没再说什么,扭过头拍了拍小丫头的手,示意自己无事,转而催促道:“我们走吧。”
含烟撅着小嘴,明显憋着口气,上前为她拢紧披风,绮玉接替她推起轮椅,一行人快速离开了这个冤家之地,这等委屈是必须得忍的。
她们家夫人,那是连侯爷都降不住的女人。
府门口,马车早已准备好,除开车夫和一对随行护卫外,还有一个少女抱剑而立。钟离瑶仔细一看,竟是成弗居身边的景僖,她乃乐陵成氏专门为新任族长所驯养的暗卫,是最忠贞不二的一把刀,怎么派到她这里来了?
“景姑娘。”
钟离瑶礼貌的点了点头,以为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等着通传,不想对方快步上前来,郑重向她行礼道:“二小姐,属下奉主君之命,护送小姐去往大相国寺上香礼佛,请问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钟离瑶第一想法是,这可真是个冷美人,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不过有必要吗?
又是轮椅又是本家暗卫,这不摆明了在说侯府护卫不中用,保护不了主人家。
成弗居想要干什么,真不怕被人耻笑吗?
钟离瑶拒绝不了,只能干笑一声,强行圆场:“是我太过贪玩,让兄长放心不下,既已劳动了景姑娘,便让府上的兄弟们留下休息吧?”
她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礼佛需心诚,如此兴师动众,恐不太妥当。”
闻言,景僖无声的侧了下头,护卫们脸色虽不大好,但还是奉令退下了。
“二小姐,请上车。”景僖面若冰霜,仿佛除了钟离瑶之外,谁人也没放在眼里,对那些护卫就是连句话都吝啬。
可这份殊荣钟离瑶本人实则并不想受,她为难的应了声“好”,便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哪知下一刻,熟悉的悬空感袭来,景僖竟反手将剑丢到了马车前室上,然后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甚至还有功夫冲后面愣神的俩丫头道了一个“走”字,抱着她矫健的钻进了马车里。
钟离瑶叫苦不迭,有样学样也不用把这个都学来吧,难道说成弗居昨日抱她的时候,景僖就在房梁上看着?
可惜冷美人完全没有要为她解答疑惑的样子,轻轻将人在车内软榻上放好后,便后退一步跪地请罪道:“属下失礼,还请小姐降罪。”
钟丽瑶:“……”
她探身将人扶起来,尬笑道:“无妨。”
“谢小姐。”
景僖不苟言笑,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绮玉和含烟进来,后者大气不敢出,小声嘀咕:“她把车夫也赶走了。”
钟离瑶轻咳一声,默默提醒道:“景姑娘是习武之人,她听得到。”
绮玉:“……”
含烟:“……”
拉起缰绳正准备驾车的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