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也没好处啊。
她和昌颐郡主,对于成弗居而言,一个豺狼一个虎豹,有什么区别?
钟离瑶深吸一口气,淡定,别瞎想。
他是哥哥,做不了男人,是哥哥。
她自己给自己催眠,躺下来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今晚的书,算是白看了。
一个字也没记住,只记住了……指尖凉意。
***
托成弗居的福,钟离瑶成功失眠了,次日一早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本想去找人问个清楚,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去了国子监,她只好转道去陪老夫人。
谁承想,这一别,二人再次见面竟是在春日宴上。
因着钟离瑶的伤,这场宴会拖了好几日,总算是赶上三月中旬的尾巴举办了。
成弗居送来的那瓶药有奇效,她连日涂抹,淤青散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了。
侯府门前,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成弗居回来。
绮玉几番催促,再耽误,就要迟了。
罢了,他向来言出必行,说不定已经先行前去了,只是不愿意同她一块去。
钟离瑶掩下心里弥漫而来的那股难过,转身上了马车,果然先前就是她想太多。
成弗居,他才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心思。
往年的春日宴都是要男女分席,但今年昌颐郡主为了给钟离瑶开后门,特意操办流水席,男女可同席玩乐。
她们到的时候,正宴还未开始。
世家的少爷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有的站着闲聊,有的坐着品茗。
钟离瑶大致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瞅见成弗居,昌颐郡主忙着招待宾客,与她没说两句话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满长安的人,与钟离瑶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她在这里也没有可叙旧的人,便就带着丫鬟随意的游逛,顺便寻一寻名单上的未婚夫备选人。
一共四位,她都见过画像。
但画像与真人到底有所差异,若只远远望一眼,未必就能认得出来。
钟离瑶留心听着身边路过之人的攀谈问好之声,或许可以借此对上号。
孰料计划刚开始施行,她就被人狠狠撞了一把,好在绮玉就在她身后,手快接住了,没至于当场摔个屁股墩。
“小姐,您怎么样?”绮玉焦急围着她上下查看,唯恐她再伤到哪里。
钟离瑶轻轻摇头,“无碍。”
她抬眸冷冷瞥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勾唇嘲讽:“楚小姐,你的眼睛是长到脑门后去了吗?”
这也不是别人,长安出了名的恶女,荣安伯的嫡次女。
与她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尊贵,钟离瑶可不会惯着她。
楚汐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全是她的小跟班,这会儿正因为得逞了嚣张的很,满怀恶意的笑道:“钟离小姐何必这么大火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怪你太不显眼,我都没看到。”
这话说的忒不要脸,含烟气得眼睛都红了,急脾气的上前质问:“既非故意,为何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