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哪里敢隐瞒?
她躬身一拜,快速捡重点叙述一遍。
“好啊。”昌颐郡主气的连连点头,眼球充血,“当我公主府是菜市场呢?”
今日多番变故,属实打的她措不及防,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比伤者还白。
钟离瑶观察着她的状态,心觉不对,拧了拧眉,试探的唤了声,“郡主?”
是这地儿太古怪,还是方才齐景垣提了句师门的缘故,她何曾这般失态过?
昌颐郡主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懒得理她,缓步上前,目若利刃望向楚汐。
“她虽没用,但有句话说的不错,打狗还得看主人,钟离瑶是我的狗,本郡主打得骂得,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汐万万不敢去回怼郡主的,低头听训,其他人具知郡主的脾气,也不意外。
钟离瑶听了只觉无语,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死对头,真是要替她出气呢?
护短就护短,还得夹枪带棒的骂一句。
“你很喜欢打脸是么?满足你。”昌颐郡主语气冷沉,“嬷嬷,掌嘴。”
她素日虽有脾气,但从未有过如此从容又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人无端觉得阴冷。
伺候在侧的嬷嬷一惊,立马上前行刑。
“啪”、“啪”、“啪”。
一声接着一声的耳光响彻荒园,楚汐被死死摁住,不敢哀嚎,也没有机会求情。
郭时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惜昌颐郡主并没有遗忘了他,“轮到你了。”
“郡……郡主。”郭时泽磕磕巴巴的想要求饶,但也没有得到开口的机会。
“你说她勾引你,且说说是怎么做的。”昌颐郡主嗤笑一声,“一个外臣女,在我的地盘上,还敢如此放肆!”
“她……她……”郭时泽眼珠一转,脑子飞快运转,立马编出来个瞎话。
“她跟我说她知错了,求我别将她做的事告诉楚伯父,我顾念着那点兄妹之情,一时心软,答应听听她的解释,后来……”他一咬牙,口不择言的污蔑,“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异香,然后就……定然是这贱人使了下作手段!”
楚汐被打的双颊红肿,闻言,眼中迸出一行泪。
什么异香……那明明是,他说喜欢的。
她突然觉得无力,原来,他真的不爱他。
她闭了眼,仿佛认了命,到底没有拆穿。
“哦?是么?”昌颐郡主随手指了个护卫,“你过来验证一下,是否属实。”
护卫没敢贸然上前,再怎么样,楚汐还是官家小姐,“郡主,这不妥。”
她不耐烦的斥道:“让你过来就过来!”
“昌颐!”齐景垣皱眉唤了郡主一声。
他久不回京,偶尔回来也是来去匆匆,算起来,已经许多年未见过这个妹妹了。
悉知她变了不少,但今日所言所行,已完全不像她,反倒像是什么失了控。
他想到什么,目光骤然一变,快步上前,半是提醒的换了称呼:“师妹!”
钟离瑶与成弗居对视一眼,双双意识到不对,她跟着上前抓住了昌颐郡主的胳膊,用完好的那只手使了大劲。
“郡主。”她盯着她,放柔了声音,有意安抚,“我没事,我有反击的。”
虽不知究竟,但蛮蛮阅人无数,观她状态,恐怕是因今日之事困进了过往。
这王室,还是秘密多。
果不其然,昌颐郡主神情茫然了片刻,浑身一软,竟是当头栽倒了下去。
“郡主!”
护卫嬷嬷纷纷围上来,好在齐景垣就在近处,眼疾手快的将人稳稳接住了。
他探了探昌颐郡主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她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这……”钟离瑶想问,可眼下这状况又不好开口,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请求,“世子先送郡主回去休息吧?”
齐景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成弗居,不放心的嘱咐:“剩下的事有劳弗居表哥处理了,别再让她受伤,否则……”
他顿了顿,没接着说,打梗抱起昏厥的郡主,又对身前忧心的人儿道:“放心,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报平安。”
“好。”
钟离瑶应了一声,退后让开了路,侍奉的嬷嬷跟着世子匆匆离开,余下公主府上的侍卫留下来任他们差遣。
钟离瑶有伤在身,成弗居并不想在此地过多耽搁,今日出的事已经够多了。
“事关联姻,我们几家的账,自有长辈来算,至于今日——”成弗居语气淡淡的威胁,“二位知道该怎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