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什么拽!
表面上,时现却用微笑掩饰所有厌烦的想法,装得毫不在意。
“既然来了,能不能陪我演场戏再走?”
尽管已经装的十分诚恳,傅安却没有半点动容,寒着脸刺人。
“你不是一直都在演,既然不是他,生死都别再来烦我。”
他消失的地方是时现双眼走神的茫然之地。
修长的十指插入发丝中乱揉一通,无缘无故就被人三番两次谋杀,看到傅安给他包扎的纱布一把狠狠扯掉,没发泄够又往墙上踹两脚。
沃草!不是异人时现就这么嫌弃!傅安你个王八蛋!
“我踏马得罪谁了!”
前一刻彼此为了对方奋不顾身,转眼间,形同陌路。
“时现时现,心里就只有时现!他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话一出口,时现瞬间觉得打脸,早知道就大方承认得了,踏马的说实话才是最惨的!
发泄一通,疲惫地心不在焉地捡起纱布走下楼。
来到二楼,敲响时建成的房门。
躺在床上的时建成与杜熙听到响声,两人不约而同翻身问:“谁?”
“咚咚。”还是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没有人回答。
杜熙吓得直哆嗦,这一晚,她第一次亲自割开别人的生命血管,脑海里全是鲜血淋漓的时现来找她报仇雪恨。
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时建成思虑后沉稳道:“有点做大事的样子,是不是杜睿睡不着来找你?”
“睿睿她才不会这个时候来敲我们的房门。”杜熙抓紧被子不愿动,“我就是怕.....”
时建成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毛骨悚然,有过第一次的失败,杜熙母女做成后,他亲自去现场检查过,确定时现已经死透,就等第二天向外界宣布。
这时候除了杜睿还能有谁,时建成按开床头灯开关,拿起眼镜戴上,神情凝重穿上拖鞋应声。
“来啦。”
在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时建成只觉头顶一道惊天霹雳,炸得他头昏脑胀。
时建成抬起颤抖的手指,“你......”
眼前这个男人,脸部在灯光的阴影下惊恐万分,蓬松散乱的发丝掺杂着几根白发垂在镜片上,强壮体魄的身躯被过度荒淫吸食,骨瘦如柴暮气沉沉。
记忆中高大俊秀的青年才气,一起风流浪荡的潇洒,一去不复还,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流逝在岁月里。
女人除了喜欢他的钱,还能图什么。
时现撩起眼帘,一双桃花眼冷利凶狠,势如醉人的红玫瑰长出它锋利尖锐的刺,时建成被逼吓得后退一步,含糊不清:"你......"
不是后面杜熙扶住时建成,他险些跌倒。
俩夫妻清楚看到时现左手腕缠着纱布,灯光打在他本就雪白的脸上,凌乱的发丝遮住额头,一股奶凶的仇恨劲似要把他两口子活吞了。
都说再多割几道,杜睿那丫头偏说可以了。
“小墨.....你不是、在自己房间休息吗?”杜熙的睫毛都在颤栗,颤声问:“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
时现慵懒地将手臂一伸,杜熙退缩到时建成身边,抓着他睡衣,嗫嚅问时现:"那、那你想做什么?"
时现将缠着纱布的手摆到他们眼前,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两口子。
“小墨,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时建成在杜熙说话这会渐渐冷静下来,“受伤了就叫医生......”
时现一声嗤笑,逼到时建成眼前,曾经高大挺拔伟岸的身躯,已在俯视的暗影中瘦弱无力。
而曾经的雏鸟长出坚硬的翅膀,成为睥睨一切的大鹏,“叫高医生再给我打一针安乐死?”
时建成:"......"
杜熙:“......”
时现把手腕递到时建成眼皮下,“或则你再来补刀?”
夫妻俩对望彼此,无言以对。
“时建成。”时现喊着他的名字:“你我父子情分到此为止,我会带走我所有的画离开这个地方。”
时建成再也装不下去,心里筑起的堡垒彻底被击垮,“你不死,死的便是我,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给的.....”
"对,一切拜你所赐。"时现俯视曾经的伟岸依靠,“留给你两幅画,一还你生,二还你养,你我父子情分到此结束。”
“你......”
“你们,杀不死我。但如果再对我动手,我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候警察会送你们去往该去的地方。”时现警告完毕,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望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狼崽子,恣意潇洒地消失在门口,时建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建成、建成...建成,来人啊....快来人啊.......”
时现走出那道门,迎着一丝冷风,深夜的天空原来这么黑。
离开了傅安,离开这个家,他又该何去何从?
记得时墨有钱后本想买异人时现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结果一查发现被傅安抢先一步。
那是正好花都城边搞旅游鼓励自建房,便在那买了一块地按照时现的院子结构,修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后来旅游发展良好,那里成了很多年轻人追求慢节奏的向往之地。
办这些事还是要有个助理才能躺平。
从森淮!
如果他能醒过来,应该可以知道很多事。
电话被傅安甩出去挡了子弹,找到也废了,几千人的联系方式,重要信息全没了。
现如今没有手机,没有现金,仿佛被大千世界隔绝。
世界那么大,大到找不到容身的地方。
去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