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问:“昨晚你晕倒在地下出口是不是又窒息了?”
不提还好,一提时现就不爽,"你还有脸说,出门提前为什么不打招呼?"
傅安神色严肃,“我并没有出门,我、只是去了奶奶房间,直线距离在260米以内,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时现也急了:“我差点死了也是真的。”
那么晚了去奶奶房间?
傅安神色骤变,凝着时现。
“我想,呼吸锁在一天24小时是有距离浮动,最长就是上午和下午,根据昨天来看大约在1000米以内,而最短距离就是早上和晚上,也就是说睡觉时间段才是真正的半步距离。”
“24小时距离浮动?真正半步距离?”时现更不明白了,“这什么锁不是你研究出来的?”
傅安骤然一愣,随即道:“很多还需要实际验证,我定制的手环应该快到了。”
“傅安,你说实话,”时现攥住傅安的领带,像攥着他的呼吸将他拉向自己,“这什么锁根本不是你研究的,神秘力量又用我来要挟你对不对?”
四目对视,这个距离太近,近到对两个男人来说,彼此碰撞的狂野、雄性的胜负欲很容易一触即发。
傅安盯着他拽领带的手,一脸冷漠:“别太高估自己,对你所做的一切只为花都市太平。花都市有多少人,有多少个家庭,又有多少个孩子,这些你一个搞艺术的都知道多少?”
演得挺不错,有一瞬时现被他一身凛然正向野打击到。
“是吗?就没有一点私心?”时现抵不过他,只好扔掉手里丝滑的领带,“粉色长发的女人又是谁?”
“什么粉色长发的女人?”傅安看着时现,在回忆里似乎想起来,撇开脸不看他。
“TN就是她的名字缩写吧?”时现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他,"你直播吻我的时候就不怕她看到后讨厌你?"
“测安全距离了,测好后再跟我去集团。”傅安回避他的问题,自顾朝门外走,“想早点摆脱我的研究,就快点找到那段话的地址。”
时现看不到他的情绪,但得到答案,他没有否认,更是避之不及,这是被戳穿后不敢面对的表现。
他的背影高挑伟岸,又是黄金比例的好身段,时现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突然就想在这份优越上染指。
“是不是你不想让你奶奶和其他人看到我,才让我住在这个没有阳光只有阴暗的地下室?”时现下床,带着冷气:“今天我要回家。”
傅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那你今天最好表现好点。”
吃早饭的气氛很压抑,傅安让他多吃点,时现反而不吃了,眼看9点,傅安定制的手环空运到货。
一对白金智能手环,他和傅安一人一只。
傅安反复确认上面的编号以后,亲自替时现戴上刻有X编号的手环,又要求他给自己戴上编号为H的手环。
眼前的男人伪装得很有魅力。
时现也不能输了气势,他的命都被傅安握在掌心,还有什么不敢的,非常配合的替对方戴上。
如果场地再正式点,彼此眼眸炽热深情,就像情侣之间互换戒指那般圣神。
时现故作正经顽劣:“傅少,记得要对小白鼠负责。”
傅安瞪了他一眼,调试手环功能,“看来身上的伤恢复得不错。”
可能后来睡的不错,接好的手不拿重物已经没什么问题,后背上的伤也好很多。时现也不是那种娇男人,傅安不说他都忘了。
“滴——”手环发出声音,时现来回瞅着闪闪发亮的手环,中间小屏显示已经启动功能,HX连接成功,心率、神经系统一切正常。
“跟我走。”
随着傅安来到宽阔的高尔夫球场。
傅安拉开遮阳伞下的椅子坐下,让时现以他为中心由近到远测试,他则打开办公电脑。
眼看泱泱绿色草坪,偶见园丁在做维护,傅家真是富甲一方。
感叹之余,时现做起距离测试。
起初,手环上显示他离开傅安在200米以内没有任何不适,说明傅安早晨的推测没错,当离傅安的距离在260米时现身体轻微不适。
彼此链接的手环同时发出橙色警报声,傅安也从手环上传来的感应切身体会到时现的不适程度。
随着距离增加,手环上的橙色警报逐渐变红,加深。
这种危险令傅安回想到他在非人训练营,即使倒下也没有人前来营救,恐惧,绝望,窒息.....想活着,只能自救。
时现远远望见傅安也跟着难受起来,有些震惊,手环竟有这种功能。
再看手环上显示彼此距离387.47米,心率也随着距离增加而越来越快,100、120、140.....
脑神经显示受到外力攻击,指数一直下降。
“回来!”傅安放下电脑,喘着大气朝时现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生气地走过来,时现原地不动,呼吸难受因为傅安的靠近而渐渐缓解。
傅安真是他的呼吸,看不到他时现会死,昨晚他睡在枕边,时现就很踏实的酣睡。
时现看着手环莫名坏笑起来。
转眼敛笑,单手撑着腰,气喘吁吁冲傅安勾勾手指:“有本事就来追我。”
这声音带着音律,还是极好听的男性声音,更是无法忽略的雄性挑战欲。
仿佛对傅安起到某种魔力,草坪上的时现闪耀着光芒,傅安像是得到神灵的召唤,朝他靠近。
谁知,他靠近时现一步,时现就后退两步,他再进一步,时现便再后退两步,总之要比傅安多。
反复下来,谁都讨不到好。
最后,傅安认输,单膝跌跪在草坪上,两人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又在满身湿汗中遥遥对视。
时现无声地笑起来。
当他明白款式简约的智能手环,开启后会彼此链接对方神经感应和所在位置时,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睿智矜贵的傅安跪在他面前,向他低头,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秋风拂面,时现桃花眼里噙着水雾,胜利的喜悦、痛苦的窒息,他在冷颤里一并享受。
“傅少,你就这么想追我?”
傅安单臂撑在地上,一时腿软起不来。
他低着头喘着气,也在极度难受里发笑。
笑他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