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冲动,但除了求助眼前这个女人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独身一人,没什么好介意的,可是沈笳……
想起男人的友善和谦和,池丞忽然涌起巨大的愧疚。
犹豫半响,他终是决定挑破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我们……你男朋友知道吗?”
男朋友?
沈笳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男朋友”是谁,这个词太过陌生,她已经好多年没听人提过。
“靳新不是我男朋友,你误会了。”
池丞眉目舒展开,提步往里走。
“她是我未婚夫。”
如遭雷劈般,池丞脚步一顿,迟滞地转身,他从口齿间挤出一句话来:“靳先生是个好人,你——”
“所以我在你眼中就是坏人啰?”沈笳上前圈住他的手臂,语气不快,“池丞,你太天真了,靳新才是大大的坏人,只是他擅长伪装,想骗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孩儿易如反掌,记住了吗?”
手腕上传来温暖的体温,池丞一愣,对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不适应,他僵着手臂,听见沈笳垫脚在她耳边低声道:“靳新这人贪心的很,既要身又要心,我不一样,我只要前者。跟着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婚约由老一辈做主定下,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噱头,我们俩是各玩各的,你可以理解为同盟,两伙人的同盟,无关个人。”
沈笳眨眨眼,灵动的眸子让人想起沾水的葡萄,池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他拉住沈笳的衣袖摇了摇,示意她放手:“我先去洗澡。”
闻言,沈笳抱地更紧些,笑盈盈道:“我陪你。”
望见少年因惊吓而逐渐放大的双眼,怯生生的,像遇见狼的羊,沈笳满意了。
对待池丞这样的纯良少年,要徐徐图之,再一层层剥开,方能品味无穷乐趣。
她拉着池丞往里去,边笑边补充道:“别误会,我只是陪你去,不是陪你洗。”
池丞呆呆地被她拉到浴室门口,然后犯了难。
全开放式浴室,淋浴间位于电视墙后面,站在此处可以畅通无阻地看见卧室的双人床。
也许是为了追求美观,淋浴间玻璃采用全磨砂材质,沙质细腻,朦胧中能看清花洒的形状,以及毛巾颜色。
此刻池丞才恍惚沈笳说的“验货”是怎么个验法。
衣物半湿半干地贴在身体上,仿佛被覆盖上一层水膜,潮湿又黏腻,池丞望一眼沈笳坦然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推门进去。
才刚开始罢了,他得适应。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笳塌腰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淋浴间若隐若现的风光。
男人背对着她,缭绕的烟雾给磨砂玻璃增加几分迷幻,只能看清大概的身形。
身姿挺拔,肩宽胯窄,一双长腿笔直。
骨架不错,就是瘦了点。
如果能转过来就好了。
沈笳在心中默默评价,谁知下一秒,这个机会就来了。
淋浴间里的人脚下一滑,轰然倒地,额头碰到玻璃上发出闷响,少年整个人坐靠在门边。
花洒喷头垂到地面,乱飞的热水冲散玻璃上的雾气,暴露里面的真实情况。
窗外雷雨交加,一道惊雷劈下,沈笳心悸片刻立马爬坐起来,唤了池丞几声都没有回应,联想到他淋了许久的雨,还穿着湿衣服从公司一路到公寓,沈笳心神一震,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便赤着脚跑进淋浴间。
淋浴间水汽氤氲,热水在空中形成一道密集的抛物线,少年一声不吭,任胸膛被冲刷,双眼紧闭,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池丞,池丞。”
沈笳轻拍他的脸,没有反应。
不知是沐浴还是别的原因,少年白皙的肌肤泛上一层薄红,脸颊额头尤为明显,整个人像只烤熟的虾子。
沈笳立刻给王守成打电话,叫他顺便带一名男护工。
因天气状况不好,王守成半个小时后才到达公寓,等待的时间里沈笳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架起池丞,还差点被他扑倒,最终只能寻了条长浴巾将他身体裹住,免得她时不时就要往下边瞟。
验货一事竟然就这样完成了,不得不说,池丞这小身板……
还挺可观。
脸上的软肉也很嫩,沈笳毫无顾忌地在少年脸颊上乱摸,手指时不时在鼻梁上滑滑梯,再揉了揉根根分明的睫毛,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对待一个病号有多过分。
讲道理,只摸脸已经是她的极限。
人要是醒着,她可以更过分。
半个小时后,王守成带着护工一起将池丞抗到床上,一人诊断,一人护理,术业有专攻,不到二十分钟池丞就被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然后擦干放进暖被中,额头上还敷了只湿毛巾。
王守成是老头子替沈笳雇的私人医生,对“急诊”很擅长,饶是他经验丰富,也没见过今天这场面。
深更半夜,独居女子和昏迷在浴室的俊美裸男。
简直不要太荒唐!
王守成给池丞喂药时,频频回头,欲言又止,想劝点什么,又觉自己管太宽,于是咽下原话,叮嘱沈笳晚上留心病人情况,不要睡得太死,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
沈笳对他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丝毫不尴尬地将人送出去,沉静的眼露出森森凶光。
给他们玩那么久,现在该她玩了吧?
沈笳舔了舔唇,迫不及待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