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不喜欢他这种眼神,看着温和无害实则绵里藏针,他握住兰斯的手:“嗯。您怎么有空来了?”
他没想起来,纯粹是瞎蒙的。
却见兰斯眉眼弯弯:“不用能么客气。费伦抽不出身,临时托我来看看你。”他拉着他俩向里走,“以及请您这位大画家帮我画幅画。”
此话一出,那些置身事外的虫族有些骚动。
毕竟大家都知道萨德的名气,都是想让他画幅画的满足一下虚荣心的,有甚者更是一掷千金在拍卖行里抢破头。
凭什么兰斯一句话就扰乱顺序。
兰斯扫了一眼人群,回头笑道:“大画家,你最近的档期怎么样?”
萨德知道他哥不会害他,能让他哥主动找上门的一定是关系极好的人,他点点头:“你只管说就好了,我们可以商量着慢慢来。”
“不是萨德,那我们怎么办?”矮胖的小雄虫举手,“我还得跟我虫父交差呢。”
萨德是真记得他,笑骂道:“少爷,不画你家那位小妈行么?”
之前有段时间穷的厉害,小胖他爸直接在萨德这里订了十幅。全都是那位五大三粗的壮硕雌虫,满身腱子肉能一拳打死星兽的那种,标准的健美微笑,一口白牙闪的吓人。
萨德做梦都是那张脸,根本不敢入睡。
得到这个答复后,小胖想了想就和同伴跑一边儿商量去了。
接下来的几位也都是老相识。
其中就有他虫母以前旧友的孩子,两三个与萨德年龄相仿的,借着画展的机会叙旧而已。
场内就没有陌生人,除了那个洛什。
萨德侃侃而谈,三言两语引来一阵哈哈大笑,几乎将场内全部卖出去,还推掉了几张原订的草稿。
欧格斯特挨在萨德身边,垂眸倾听。
在此期间,萨德总不经意去牵他的手,湿冷的温度会被斯特暖热,给他添了不少底气。
“……没问题,没问题,这都看你们老几位的要求。”
有人发现了欧格斯特:“哎萨德,这位是?”
另一只若有所思,惊叫道:“对啊,先前都没见你带过雌虫出现,难不成这位是你的——”
还有促狭调侃的:“哈哈哈,你看他们现在这幅模样,肯定正在蜜月嘛。”
“快说嘛,他到底是谁呀。”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将注意力放在斯特身上。
这会儿的欧格斯特成了狼群中的小绵羊,所有目光的聚焦点,他下意识抓紧相扣的手。但下一刻又触电般想躲开,他不想引起他们的话题。
但萨德抓得紧,松不开手。
那几位看到这一幕笑得更欢,开始举杯起哄,让萨德出言解释。
萨德将欧格斯特拉到身后,笑得明艳动人,举着香槟和他们一一碰杯:“别起哄别起哄,闹得太过分就不理我了。”
人群中喝起了倒彩,调侃萨德真会玩,但也不为难欧格斯特了。
“所以他不是你的雌侍。”说话的人是洛什。
这句话属实扫兴不好听,其余人的多少都笑不出来,纷纷侧目去看他。他们中有认识洛什的,不好开口搭话,还把想骂人的雄虫按回去。
萨德面色阴沉睨着他,欧格斯特无语的看过去。
气氛渐渐冷凝,静的可怕。
许久。
在中心歪靠看乐子的兰斯坐起来,他看向臭脸的洛什,笑问道:“不是萨德的,难不成是你的?”
问得时候他人畜无害,满脸无辜。
却一语中的。
洛什错愕,哑声张了张嘴。
看架势还真想点头认了欧格斯特。
在座的都清楚,雄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肖想自己的雌虫。
见有人开头,忍了许久的老友就立刻拍案而起。
他指着洛什怒道:“不是,我哥们好容易有个顺眼的,关你屁事儿啊!你他妈从刚才开始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愿意在这待着就老实点,故意找不忿就滚!”
洛什抓紧沙发上的扶手,青筋暴起:“我说你了?”
老友的雌君扯他,对着其他人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雄主喝醉了,他脾气向来不怎么好,您几位多包涵。”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这番默契的配合下来,让人没话说。
但洛什正欲发作就被憋了回去,带着病气的脸变得煞白,恼怒地瞪着那只斯文的雌虫。
老友注意到他的视线,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一脚踩上桌子,单臂撑住膝盖,上身极具压迫的前倾,咬牙切齿道:“看你虫母呢。”
洛什不甘示弱地调动精神力,隐隐有要攻击的姿态。
一站一坐,剑拔弩张。
萨德不想老友为他出头打起来,帮忙拉架道:“你不忙着要虫蛋的么,少动火,再吓着你雌君了。”又示意仿生虫去给他开瓶果酒。
雌虫闻言愣了下,藏不住心里的喜悦,边安抚雄主边笑着搭话:“还早呢,八字儿没一撇。”
这下是有新事儿了,众人将话题落在刚才的雌君身上,开始恭喜他俩感情好,早生贵子。
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已经被抛之脑后,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