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时尚的完成度靠脸。
——但还是不能细看,因为这颜色太扎眼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直到看到这一幕,她才终于有了一种恢复如常的感觉。
虽然一直未曾说出口,但时星受伤是她始料未及的,所以心口一直压着这件事。
而且那雷劫未免太威猛了些,这次若非时星在侧,她能安然度过雷劫吗?他受伤与这雷劫关系颇深,要她怎么毫无感觉地接受这种好意?
那两人昏过去就够乱了,但有原书和慕家人在,她心里还有点底。
但是时星......
算上上次,这不是第一次见他受伤了,他能够一手掐起境界为化神期的王长老,却一次伤于那元婴期魔修的自爆,一次伤于她进阶元婴的雷劫。
总感觉有蹊跷。
这两次受伤让她对他的认识更深一层。
这位平日里没病非说自己有病——什么手没力气、肩膀酸痛、腿脚不好,以此谋取他们这些小弟子端茶倒水的时长老,身体真的出问题时,是不声不响的、强撑的、直到控制不住自己晕过去。
“时长老,”她有些严肃,表情也仿佛凝固下来,“是那雷劫有什么问题吗?你的身体还好吗?”
时星摸着腰间的系带,有一搭没一搭甩着,闻言道:“吐几口血,不碍事。”
元月敛眸,她之前几次和他接触对他身体体温低有所了解,这次和上次他受伤昏迷,他的体温比平日还要凉。
她的灵根是冰属性,自身体温也没像他一样。更何况,他的灵根还是素来以炽烈闻名的雷属性灵根。
如果说体温和他的身体状况有关,那他平日里的身体状况是正常的吗?
他有化神期的灵力,但是有化神期的防御能力吗?
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受伤?
除此之外,那雷劫......
元月按下心头的猜测,抿了一下唇,下一刻却果断道:“其实我识海中有一物似乎和雷劫有些关联。”
时星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与元月设想的惊讶不同,他听罢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抬眸望向窗外的天色。
元月随他望了眼窗外,没发现任何异动。
他手中的符纸甩出去,一层隔音结界瞬息张开。
时星回头,食指轻轻竖起,微点双唇:“阿月,我的力量现在只能催动这个隔音符箓了。”
元月了然他的意思了,“有个东西,在我的识海里。”
她走到桌前,手指轻轻一动,茶盏便碎成了一片一片。
元月挑拣了一番,拣出了个最为形似的,举在眼前。
“类似于......这个。”
时星挑眉,眸间迅速划过一丝了然的光。
“出了这门,不要在外说关于它的只言片语。”
元月眉心微皱。
时星缓步走到她面前,轻轻道:“不必烦恼,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忧心的事。”
他的言语中透着难懂的深意,“时机到了,它会回到它该回到的地方的。”
有此一言,元月心中莫名不好的猜想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还好,听起来他知道,而且心中有数。
时星活动两下筋骨,又不知道抻到哪儿了,元月见他脸色微妙地顿了一下。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伸手搀扶住他往床边走。
“时长老,秘境之源告诉我了几种疗伤灵草所在,出秘境时仓促摘了几棵,你看这里面可有对症的?”
时星看着她一株接着一株往外掏,无比正常的脑袋好像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阿月,我觉得好像没有......”
元月垂眸,嗓音平淡,尾音隐隐降低,“没有吗?那我再去......”
时星眸光一定,瞬间道:“诶,我瞧着这一株不错,五百年的明司草,对我的伤正好。”
元月抬眼,立马道:“那我现在去煎药,还有几味药材,时长老看这些呢?是否可用?”
时星有些犹豫,再加几味药,那不得更苦了?
元月见他迟疑,也思索道:“也是,有医修开方子更好,不过现在各处都是宗门受伤的弟子求医,时长老的身份被认出来恐怕会生事端,不过......”
元月点点头,已经想出一个较为周密的计划,“不过时长老仍然可以乔装出行,再不济咱们口述病症,去药铺抓点药。”
本在床上动作随意的时星坐姿越来越端正乖巧,此刻双眸微不可见地微微放大。
“其实,我也略懂几分医理的,阿月。”他的声音藏着几分苍白。
元月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越想越有道理,直接拉起时星的手臂,“我陪你去,时长老,生病了就得去看大夫。”
她一顿,学着从前孤儿院对小朋友的语气半哄半强硬道:“不要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