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我的小徒弟还是有点良心的,竟然已经在这等师父我了。”
凭空一道女声传入众人耳畔,人还未至,元月便已认出来这女声的归属者。
正是她那便宜师父云妙。
一道白雾过后,几人再抬眼,一个穿着素静雅致,容貌却艳丽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乍一看有点像……女鬼。
“师父?”
云妙侧首,发髻松挽,仪态万千,素色遮不住一身风姿绰约。
“怎么,你不认识你师父了不成?”
元月嘴角一抽。
不是,您什么时候换穿衣风格了?您不是最不喜欢穿这么清纯小白花的法衣了吗?
似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云妙转了个圈,法衣随之扬出弧度,隐隐约约闪出细碎的光斑,“这可是枫语同款。”
哦~元月明白了。
追星女买爱豆同款,嗯,正常。
“所以师父你之前离开太玄宗,是来天一城参加枫语的演奏会?”
云妙轻轻颔首,转头看向元月身旁的男修,“这位是?”
元月沉默,不得不说时星画符的造诣是真厉害,连云妙都没发现不对。
“是时长老。”
时星唇角微弯,挥了挥空闲的右手,“嗨~”
同是要来天一城,云妙不蹭大部队的飞舟,反而特立独行的原因很简单——作为枫语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之一,她可要提前踩点、发放应援物、组织粉丝同好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最早看到枫语,还有买到枫语的推荐产品。
时星屋内,元月坐到桌前问:“所以,枫语的演奏会结束了?”
“差不多吧,”云妙顺手拿了一串糖葫芦塞入嘴中,边嚼边慢条斯理地道,“秘境提前关闭,若干宗门受到影响,我回来看看你们情况如何。”
“大概不是很好。”元月摇了摇头。
云妙歪头,用糖葫芦指了指站在窗边的时星,“有他在,能出什么事?”
“师父。”元月放低了声音,悄悄凑过去,云妙眉心一跳,屏气凝神。
“就是他出事了。”
云妙:“……”
云妙余光中,男人正站在窗前拿着一株灵草逗随行的灵鹤,呆头鹤被他耍得一愣一愣的,还乖乖地把尾巴伸过来给他拔毛。
云妙:“……我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元月揉了揉眉心,“他现在灵力几乎尽失了。”
云妙神色才凝重起来。
时星揉了揉吃痛的仙鹤的头,大发慈悲的把手上的仙草递给它,仙鹤记吃不记打,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腕后,轻轻飞走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时星转头道。
云妙欲言又止,最终对着元月道:“阿月啊,你先出去,大人说话小孩别在这待着啊。”
元月:“……”
若讨论起来,这两个人心智加起来幼儿园有没有毕业都难说。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出了门,云妙见多识广,至少比她强,没准能看出问题所在。
而且,时星这人,明明很直白,她却看不透。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掩饰过自己的真实实力,但他的身份又仅仅是太玄宗一个没什么名头的客卿长老。
——连王长老都不知道他的实力深浅。
不过于她而言都不重要,谁没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呢。
屋内。
云妙的眉梢彻底沉了下来,“那阵法怎么还会流传下来,五百年前姜勉便死于你手了。”
时星语气微凉:“姜勉当年性情突变,行事蹊跷,当年之事恐怕远比表面复杂。”
“说起这个,”云妙手指微点下颌,“姜楚那小子在秘境中是否有异常?”
“那孩子从小被玄霄教得正直妥帖地让人头疼,放心吧。但他此次为了救人进了凤凰血池,体内两族血脉力量受到刺激失衡,虽然他母亲留下的封印勉强压制住了躁动的魔气,但他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魔族血脉了。”
云妙皱眉,“姜勉死后魔界三州战了三百余年,他部下本就所剩无几,横空出世的尤令古也不属于主州,五百年前,徐筱当年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吃奶呢,现在居然还能复兴出一股继承姜勉灭世的势力来。”
偏偏这些事情绞在一起,看不出个头绪出来。
云妙问起另一件事,“您身体究竟如何了?引个雷罢了,怎么会灵力消减成这样?”
“这件事有些复杂,”时星抬手揉了揉额角,意味不明地道:“也是很久没被这雷劈过了。”
云妙眼眸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