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默默偏头看着他:说的谁不是一样。
林潇绿把手机塞给江若醴:“诶,帮我拍个照,留个纪念。”
拍完照,林潇绿接过手机,查看照片,顺便问他们:“要不要给你们也拍一张。”
江若醴婉拒了:“别,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
“现在去医院?”江若醴问他们。
林潇绿以为江若醴是要带他去处理伤口,无所谓地摆摆手:“真没事,一点小伤,等会儿药店买点碘伏就行,诶,其实不管也没事。”
“额……我说的是他。”
“没事,不用这么麻烦。”林涧岄回她。
“怎么了?受伤了?刚才怎么没说?”给江若醴祸祸成这样,已经够自责的了,结果现在林涧岄都要因为他去医院了。
江若醴有点心虚:“因为……是我踢的。”
“你踢他干嘛?”林潇绿一脸纳闷,问得特别认真。
江若醴伸手就是一顿乱打:“我踢他干嘛?我还能是故意的。”
-
“我去,那我以后得离你远点。”然后就对江若醴展开了无情的嘲笑。
“别笑了,见光死。”
听到“见光死”这三个字,林潇绿瞬间收住笑,上来想制止她,怕她说点什么,都可以想象到那时候能有多尴尬了。
江若醴迅速躲到林涧岄身后。
林潇绿想绕过去逮她。
江若醴抓着林涧岄的胳膊,挡住他。
一分钟后。
林潇绿停下,手搭在腰上,微仰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行了,我也是够闲的,大晚上的陪你玩老鹰捉小鸡呢?”
江若醴还躲在林涧岄身后,从他身后探出头。
林潇绿作势要抓她,又给她吓回去了。
-
“什么见光死。”林涧岄挺好奇的,能让林潇绿反应这么大。
“不许……”林潇绿紧急制止。
“他说你摘了口罩就是见光死。”江若醴是一点也不顾林潇绿死活。
“说……”
林潇绿求生欲拉满:“我说的是有些人,当然绝对不可能包括你。”
“我知道。”
“这你都知道?”说完江若醴看他,带着些许疑惑。
“毕竟这么多年没人说过我见光死。”
江若醴感叹:“漂亮!”
“谢谢。”
江若醴:我真没夸你。
江若醴继续和他商量:“医院还是去一下吧。”
“好。”
-
派出所离医院挺近的,三个人就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悠悠散步过去。
林潇绿爸爸和他们也认识,一路上自然而然就聊起了隔壁摊主一家。
关于不追究打架的事情是林潇绿的意思,毕竟他是这场冲突中唯一受伤的倒霉蛋。
哦,还有一个更倒霉的林涧岄。
谈起他们,林潇绿的语气有些唏嘘:“这对夫妻其实人挺好的,我爸和他们也算认识挺久了,虽然就见面点头打个招呼的交情,这么多年相处也挺和谐的,今天这么过分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江若醴接道:“女儿住院等着手术凑不齐医药费,唯一的经济来源还被我们两个搅和了生意,站在他们的角度,原因也挺好理解的。”
“他们女儿我爸见过,特别乖的一个小姑娘,偶尔会过来帮忙,我爸还经常夸她来着。一家三口挺幸福的,收入也还不错,前几年有买房子的计划,打算在宁城定居。”
“她女儿在哪家医院?”江若醴假装不经意问他。
“嗯,好像在宁城第一医院,应该是心脏方面问题,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心脏方面的问题,江若醴感觉自己在调解室说的话有点不太好,继续问他:“挺严重的?”
“好像是吧,听说之前已经陆陆续续动过好几次手术,最近情况又有点不太好了,手术风险貌似还挺大的。”
林潇绿虽然非常赞同江若醴维权,但还是私心想要江若醴能够放点水的。
-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过分了。”江若醴问他。
林潇绿以为她理解错自己刚才的话的意思了:“我说这些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单从这件事情上来说,我真不觉得他们是什么好人,自己不顺心就找别人麻烦,而且难道女儿住院就可以随便道德绑架别人?”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江若醴听着点点头,表示非常认同。
林潇绿:……我刚才好像是想劝她来着?
-
“其实我也挺有问题的,原来打算直接便宜卖,然后补差价把钱给我爸,不过忘了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家家,人家是要靠这个生活的,而我们家,以前也靠这个生活。”
和江若醴商量:“要不我赔一部分钱给你,赔偿款你问他们少要一点?”
江若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其实吧,我是这样想的。”
“你说。”
“就他们这个精神状态,轻易让他们过去了,没准觉得道德绑架还挺管用的,而且她说的那些话,自己估计觉得无关紧要,完全不知道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影响,而且——”
“而且什么?”
“我真的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