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馥雪只是笑,目光又转移到沈之忱的身上,“有时候看店挺无聊的,所以想着找点事情做,就是不知道沈老师收不收我这个徒弟啊?”
“您客气,您客气。”沈之忱连声讲:“平日里我都一个人在画室,您能来陪我,我当然开心。”
“一言为定啊!”
“一言为定。”
眼见着双方达成协定,蒋声言咀嚼着口中的肉,还不忘慢条斯理地讲:“还是我妈自觉,知道自己给自己找个辅导班上,省着上老年大学了。”
“嘿!”金馥雪拍了拍蒋声言的肩膀:“欢迎蒋律来跟我做同学啊!”
“您净笑话我!”
被调侃了的蒋声言决定转移话题,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起身给路星辞的就被斟满。
“路阿姨,您和我妈妈是老朋友,刚才又说以后就在Y城工作了,欢迎您常到我们家玩,这杯酒,我敬您,为您接风洗尘。”
蒋声言说罢就一饮而尽,路星辞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是爽快喝下蒋声言的敬酒。
沈之忱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大口喝酒的女人,她们喝的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酒吗?这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路星辞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盯着沈之忱:“小画家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被抓包了的沈之忱不自觉地咳了两声:“就是觉得你们喝酒都很厉害。”
“哈哈。”路星辞轻笑,“干我们这行的,不喝酒的才叫厉害。”
蒋声言跟着轻声笑,想起刚才路星辞肩章上的星星,问道:“您这次回来,是在州局上班?”
一提起工作,难免让人心烦,路星辞皱了皱眉,说道:“嗯,州局之前的局长被扫黑除恶扫进去了,原来是副局长代理,这回副局长也退休了,所以位置就空了出来,我回来正好顶上这个空缺。”
“看您的肩章,您到州局来,也是低就了。”
路星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神情中满是怅然:“人在外面漂泊久了,最想念的地方,还是家乡。”
蒋声言连忙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举起杯子敬了路星辞一杯。
“您之前是在哪工作啊?”
路星辞笑着碰了碰金馥雪:“看见没有,芮芮开始查我户口了。”
金馥雪点了点头,“星辞就是从州局出去的。”
“我从警**校毕业之后,就被分到州局了。 ”路星辞指了指左臂上的弹孔:“这个就是从警第二年,被对岸偷渡来的逃兵打伤的,当然我也没让他好过。”
“您真了不起。”
“这有啥?!”路星辞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谁让咱就是靠这行安身立命的呢!活着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可别胡说八道,再有几年,你就平安落地了。”
“是啊,什么能比退休生活更美好呢?”
金馥雪和路星辞相视一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两个人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纪。
“路阿姨,您没成家吗?”
路星辞打量着蒋声言,这小孩还真能刨根问底,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年轻时候,没时间;岁数大了,没精力;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
蒋声言刚想说什么,就被路星辞打断:“你呢?怎么还没成家啊?这可是你先问我的!”
金馥雪白了路星辞一眼,嗔道:“挺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嘿!你这是典型的护犊子!”路星辞瓮声瓮气地讲。
“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有!”
推杯换盏之间,几个人都有了些醉意,蒋声言到厨房把昨天就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拿了出来,顺便叫上玩的正开心的两个小朋友。
几个人围着圆桌,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一起给金馥雪唱了生日歌。
金馥雪闭起眼睛许愿,开心地吹灭了蜡烛。
生日的仪式就这样结束,大家开始分食蛋糕。
蒋声言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盘中,放在沈之忱的面前:“尝尝。”
“啊……谢谢。”
“客气。”
“我想,这应该是你喜欢的味道。”
沈之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声言,不知道她是否是认真的,“不应该是金阿姨喜欢的味道吗?”
“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妈都是一样的人。”
沈之忱有些慌张地看看金馥雪,对方正在和路星辞聊天,并没有注意她们:“怎么讲?”
蒋声言一愣,随即隐去眼中的忧伤,只是笑着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