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过于别扭,沈之忱虽然愚笨,但不至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便转移话题问道:“你是理想主义者吗?”
“你呢?”
谁知蒋声言根本就不落入圈套,倒是反问起沈之忱来。
“明明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不是理想主义者,也很难问出这样的问题。”蒋声言长叹一口气:“我是一个向现实妥协的理想主义者。”
沈之忱在脑中拐了几个弯,也没弄明白,她这样还能算作理想主义者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理想主义者?”
“对啊?你觉得你是吗?”
“我的确比较天真。”
“之忱你答非所问哦!”
沈之忱挠了挠头,“也许吧!”
车子稳稳地停在蛋糕店的门口,沈之忱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呢!刚想说些感谢或者告别的话,就听见蒋声言讲:“你还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呢!”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吧,要是你下周末没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去公园逛逛。”
其实,蒋声言知道公园里无外乎花花草草,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新奇的感受,但是又不能总邀请沈之忱回家坐坐,那也太刻意了。
“你忘了我是上二休五。”
“你又没有那么多学生。”
沈之忱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扎心了啊,蒋律师。”
“谁让你婉言拒绝我?”
沈之忱在脑中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好像没有拒绝蒋声言的意思吧?
“我怎么可能拒绝蒋律师的邀请呢?”
“不拒绝,那就是答应喽?”
“等你回来,请你喝酒。”
“你的酒量,还是算了,再说也伤脑子啊!”
“嘿!”
“我就不跟你上去了,好好上课啊,沈老师。”
“好。”
“别忘了喝酸奶!”
“啊!”
这怎么越来越像妈妈送孩子上学了呢?
沈之忱跟蒋声言说了再见,便快着步子上楼,她得在孩子们到来之前,换身衣服,要不然又是烧烤味又是酒味的,实在是不体面。
刚刚收拾好自己,几个孩子便来了。沈之忱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上课。
课程结束之后,几个孩子被家长接走,沈之忱也得到了片刻的空闲,她刚站起身想活动一下已经僵直了的背,就又听见了敲门声。
还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孩子忘记了拿东西,没想到是金馥雪。
“金阿姨,快请进。”
“蒋声言带你回来的?”
“是,又麻烦声言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反正她也顺路。”
沈之忱打量着金馥雪,摸不透对方的来意,脑中盘算着关于租房子的各种事情之后,终于问出口:“您有事儿吩咐?”
“哎?喝酒喝糊涂了?你忘了我昨天问你可不可以收我做学生了吗?”
“哎呀~您客气,您要是想来,我随时恭候,”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咱们进去详细聊聊?”
“好。”
沈之忱带着金馥雪进了她平时作画的那间屋子,为她倒了杯水。
“这是你画的?”
“嗯,前些天画的。”
金馥雪皱了眉:“其实,我看不太懂中国画。”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沈之忱笑着讲:“您是对素描更感兴趣,还是对刀画更感兴趣?”
“素描吧!”
金馥雪的答案倒是让沈之忱出乎意料,她以为金馥雪会喜欢刀画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金馥雪不想和那些小朋友做同学,也说不定。
“您之前画过吗?”
“没有。”金馥雪爽快地回答。
“啊,那我们从基础开始,可以吗?”
“你是老师,听你的。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不用,我这儿都有,您用我的就行了。”
“一码归一码,你给我列个单子,我去买就好了。”
“好吧,我给您写一下。”
沈之忱随手拿了纸笔,坐在桌边开始给金馥雪列画画需要的画具。
“你写字的姿势真端正,不像蒋声言,是个左撇子。”
沈之忱尴尬地笑笑,这怎么突然吐槽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左撇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跟她说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