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逸说的案子,蒋声言是知道的。或者说,没有y城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就是那个唯一幸存下来的警察。”
棠溪逸顿了顿,接着说:
“那年被绑架的检察官就是小衫。”
蒋声言一愣,原来是这样。
“其实案情很简单,□□内讧,我们抓了一名二号人物,公诉人是小衫,开庭前,他们绑架了小衫。后来的事,就都知道了。”
蒋声言看着棠溪逸,她语气平静的就好像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所以,孙检才会嫁给路哥?。”
“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间棠溪逸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讲起,“小衫家催婚一直都催的很紧,但是在这件事之前,她确实没想着要结婚。那时候的我们虽然工作都忙,但忙里偷闲见一面,也挺快乐的。”
在蒋声言看来,其实,孙青衫和棠溪逸是相配的。
“那是因为他们结婚了,你们就分手了?”
提起与孙青衫的往事,棠溪逸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曾经是相爱的。或者说,在孙青衫结婚之后,她们还是保持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恋人关系。“哎呀……你这小孩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我在跟你讲正经事,这件事对小衫来讲,非常重要。”
“哦。”蒋声言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戳到棠溪逸的痛处了。“您继续说,我听着。”
“我说哪了?”
“形婚。”
棠溪逸应了一声,接着讲:“我跟策凌共事了许多年,他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心底善良,是个好人。他之前也和我们讨论过形婚的事情,只不过我们当时没同意。”
蒋声言虽与路策凌有过几面之缘,但确实是不甚了解。凭她的直觉,路策凌恐怕还撑不起路家的摊子。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棠溪逸长叹一口气,仔细琢磨着措辞:“小衫家里是很传统的朝鲜族家庭,重男轻女。所以,即使是她哥哥是个非常平庸,甚至败家的人,她爸也想把遗产给她哥哥。”
“孙检是想……争遗产?”
“对。”
蒋声言心存疑虑,以孙青衫的学历背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来花大价钱找她解决吗?
“可是当事人要是立有明确遗嘱的话,是没有办法争的。”
“那就不要把它变成遗产。”
“明抢啊?”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
蒋声言一愣,仔细揣测着棠溪逸的意思,连忙否认:
“我没有。”
“那为什么总跟我打哑谜?”
蒋声言一时语塞,说实话,她不是很想蹚浑水。人都说暖饱思yin yu,可是她怎么个沈之忱在一起之后,对一些事情就没什么斗志了呢?这件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她巴不得在看笑话的同时捞上一笔。
敲门声响起,蒋声言原本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孙青衫。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来啊?”
孙青衫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在蒋声言身边。
棠溪逸按了服务铃,让服务员再添一副碗筷,又看向孙青衫,问道:“你不是晚上有事情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搞定了我就过来了。”
“这咋还没上菜,我都饿了。”
“让我来猜一猜,你们聊到哪了。”
孙青衫三句话主导了场子,看着坐的板板正正的蒋声言,问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棠警官啊?”
蒋声言分辨着孙青衫语气中的话,到底是威胁还是询问。却又听孙青衫跟棠溪逸说:“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跟人聊天别跟审人似的,职业病收一收。”
“我……”棠溪逸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孙青衫抬手搂过蒋声言的肩膀,“我猜一下,小逸是不是还没跟你说,我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蒋声言在心中开始打退堂鼓,她不确定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里全身而退。于是,她选择了示弱:“这真的没法聊了,你是给我们俩这装监控了还是装窃听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小朋友,还是嫩了点吧?”孙青衫拍了拍蒋声言的肩膀,“我不太了解你,但是我太了解棠警官了。”
“嫂子,你不会在挖坑给我跳吧?”
孙青衫明白蒋声言在顾虑什么,但是她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确实是只想让蒋声言帮个忙,便开玩笑地讲:“蒋声言你摆正位置好不好?明明是我求你办事,你得拿出气度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