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声言仔细打量着路星烁,妄图从脑海里翻出一点点关于她的记忆,却无果,只能老老实实地讲:“我不太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
“我参加过一次你的生日聚会,很多小朋友,很多玩具,但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这也太……”
蒋声言的“尴尬”还没说出口,便听到路星辞的声音。
“我回来了。”
路星辞打开门,看到屋里的人,立即喜笑颜开。而路星烁也没了刚才的拘谨,笑着跟路星辞拥抱:“姐。”
“你回来了不告诉我?”
“这不是太忙了么!”
蒋声言拉着沈之忱回到房间,不想耽误人家姐妹俩叙旧。
蒋声言关上门,转身亲在沈之忱的唇上:“想我没?”
沈之忱搂住蒋声言,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想。”
蒋声言摸着沈之忱的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还想着下班了带你去吃烧烤呢,没想到被我妈劫了胡。”
“没关系,明天去嘛!”
“你跟路医生聊什么了?”
“她是在C城上的学,刚在北京进修回来,还没结婚。”
“豁!可以啊,沈老师,这么一小会儿就套出来这么多情报。”
沈之忱将关于路星烁的关键信息一股脑地说出,抬手捏了捏蒋声言的耳朵,调侃道:
“你倒是有点拘谨啊,嗯?怎么没有昨天猖狂?”?
“那不是推理错了嘛!”
蒋声言和沈之忱相视一笑,蒋声言接着讲:“主要是她人小辈大,我又不能真张口叫她姑姑。”
“你呀!”
沈之忱又笑着捏了捏蒋声言的手,“走吧,你作为主人,怎么也得热情点,是不是?”
“我才不是主人,主人是我妈。”
“嗯,小主人。”
蒋声言和沈之忱来到厨房,把饭菜端上桌,众人围着桌子坐下,金馥雪热情地招待着路星烁,路星烁倒是有些扭捏。
“路阿姨,没想到您家还有内向的人呢!”
面对蒋声言的调侃,路星辞并不恼,只是说道:“那都是外向的人还得了?这个世界吵也吵死了。”
却没想到蒋声言悠悠地回答:“并无大碍,反正我也听不见。”
沈之忱在心底偷笑,却又心疼蒋声言,她不知道蒋声言经历了多少困苦和纠结才能如此无坚不摧。
“就你皮。”金馥雪无奈地睨了蒋声言一眼,蒋声言笑嘻嘻地回应她。
“声言,你昨天是不是以为烁烁是我女儿呢?”
“您这个断案可得要证据啊!没证据我可不承认啊!”
“嗯,那等我查查。”蒋声言一愣,今天路星辞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便补了一句:
“有证据我也不一定承认啊!”
这倒是逗笑了路星烁,她又说了一遍:“你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路医生您说说,我小时候什么样啊?”蒋声言好奇地问。
“不太爱说话,别人跟你说话,你也不太爱理。总之很高冷。”
“没有啊,我觉的我挺话痨的啊。”
蒋声言疑惑地看着金馥雪,她甚至觉得路星烁是不是记错了。
金馥雪仔细想了想,解答了蒋声言的疑惑:“我知道了,星烁见你那次生日,你助听器丢了。”
路星烁看着蒋声言,笑了笑:“原来是我误会了,不过助听器你也能丢。”
“大概丢过三四副吧,也没有很经常。”蒋声言“大言不惭”地讲。
“对,没把助听器当日抛用,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金馥雪接过话,蒋声言从小就是个对物质欲望很低的小孩,很少会主动跟她要什么东西,用东西也很小心。简单地讲:养蒋声言还是挺省钱的。
不过,金馥雪为了保证蒋声言的听力不会退化,她的助听器一到两年就重新配一次。如果在这中间她小心或者不小心把助听器丢了,还要重新配,一副助听器就要几万块钱。
“其实还有一次是因为我跟您生气,把助听器扔河里了。”
“我知道啊。”
“您知道?”
“我出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了。”
“啊……好吧。”
蒋声言说的是她十五岁那年的暑假,她和金馥雪起了争执,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站在横跨布尔哈通河的桥上,蒋声言一时冲动便把助听器扔进了河里。
“我都能想出来声言倔强的样子。”路星辞看着蒋声言,这小孩长得也太像徐芮了,这让她有时会有些恍惚。
“没有啦……青春期的小孩和妈妈闹些矛盾,不是正常的吗?”蒋声言顿了顿,接着讲:“路医生您没和路局闹过矛盾吗?”
“很少吧,我们没什么矛盾。”
其实,对于路星烁,路星辞是有些愧疚的。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路星烁的妈妈是照顾路星辞长大的阿姨,所以路星辞对于这个和自己差了二十几岁的妹妹并没有敌意。而且在路星烁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路星辞自然就成了她的监护人。
“ 当初我把她接到C城之后,就送她去寄宿学校了,我那几年真的很忙,经常上一个案子一两个月不回家。等到我不那么忙的时候,她也高三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留在Y城?策凌那么老实,又不会欺负我。”
“住大哥家吗?”路星辞皱了皱眉,她当初决定抚养路星烁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犹豫的。
“策凌倒是个好孩子,主要你当时是青春期,青春期的小孩比较敏感,还是在我身边比较放心。要是把你放在大哥家,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蒋声言突然发现沈之忱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本来轻松的神色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她可能想起来自己的身世了吧?
路星烁看着路星辞的侧脸,勉强扯出一个笑:“这么多年带着我这么一个小拖油瓶,辛苦你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