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眼下只能先顺着这条线去查。

柯景尧按照原定的计划，让他们先在这边守着，他则带着人往东面去。

他们这次出来的人不少，剩下的人分成两拨盯着也绰绰有余，一波继续盯着诊所这边，一波则盯着那小卖部的老板。

姚轩本来想跟着柯景尧去，但柯景尧想了想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你和老蒋一人负责一辆车，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还有——”他的眼神落在后座的成亚夏身上。

姚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柯队放心，这边有我盯着，我也会照顾好小鸭的！”

成亚夏本来还精神抖擞地想要下车跟着他走，闻言一下子蔫了下去。

她看向柯景尧，心里无声呐喊，不带我啊？

柯景尧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都没说。

成亚夏也没强求，毕竟他们是去抓人的，不一定能够顾得上她。

她在这儿说不定还能触发点什么信息呢。

成亚夏跟着姚轩和另外两个刑警在一辆车上，一个是之前在几个案子里接触过几次的常浩，另一位是名叫周森的刑警。

三人分了工，现在是晚上八点钟，估计保守得盯到明天早上六七点钟，于是三人说好三班倒，八点到十一点姚轩休息，另外两个人先盯着；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周森休息，姚轩和常浩盯着；两点到五点，常浩休息，姚轩和周森盯着。

盯梢是个废工夫的事儿，累眼睛不说还不能分神。

尤其后半夜更难熬，因此姚轩便想着让后半夜两人轮流休息，自己先眯一会儿就行。

常浩听了他的安排，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开口道：“轩哥不然我先眯，我年轻，能熬夜抗造。”

姚轩看着他，蓦地笑了一下，“怎么？上次盯梢没盯够啊？”

常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

姚轩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手劲儿大，拍的常浩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也没老呢，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按我说的做。”

常浩拗不过他，没再坚持，只道：“那轩哥你赶紧休息，一会儿我喊你。”

“成。”说完后姚轩就不再说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缩起身子闭上眼睛休息。

常浩和周森都不是话多的人，加上在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况下，两人更是一言不发，车里一片静默。

成亚夏根本看不到车窗外的场景，一个人无聊，开始反复看这次案件的标题。

“活久见！自杀也拼单？中学生相约自杀，究竟是心灵的慰藉还是________”

拼单...自杀？

到底是在指什么呢？是指唐佳和史文亮两人吗？还是有别的含义？

成亚夏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缘由，总觉得应该不仅仅是指他们两人。

刚才柯景尧和姚轩他们分析的时候，她全程也都听了，她和几人一样，都期盼着这件事是这两个学生的恶作剧。

但看着这个标题，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不知怎么，自从这件案子出现后，她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只希望这种感觉只是自己太过紧张的错觉。

*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姚轩被人拍醒。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蹙起眉头，“怎么过了半小时才叫我？”

常浩呵呵一笑，“这半小时也没发生啥，轩哥放心。”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多休息会儿，姚轩没再继续说什么，拍了拍周森示意他赶紧睡。

周森知道事情轻重，没多推脱，很快也猫着身子睡了。

姚轩瞥了一眼小卖部仍旧亮着的灯，用口型问：“还没熄灯？”

常浩摇头，也用气音说道：“没，一直亮着，也没见有人过来，那老板一直横着手机，看样子还是在打麻将，熬夜开着灯打麻将，是真不心疼电费。”

姚轩点了点头，又问：“他也没出去？有没有打电话什么的？”

常浩摇头，“没有，也没见出来走动，就一直在那儿坐着。”

两人一直守着，十二点过后，小卖部的灯终于熄了。

老板进了里头的隔间睡觉去了。

这一晚上十分平静，不管是诊所还是小卖部这边，都没有什么可疑人出没。

早上六点，姚轩接到队长的电话，把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冲了进去把还在睡梦中的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

这边一夜宁静，另一边柯景尧去追人的路上却并不平静。

他开着车一路沿着东往前走，在到了监控中显示的加油站的时候，找到了那辆面包车。

根据加油站的员工所述，昨天那两人在来了这边之后，持刀抢劫了当时在这里加油的其他顾客的车，然后开着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