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商的手一顿,他有些惊讶,“主子,您这是要给沈美人下毒?”
顾沐阳坐下,抬眼瞥了一眼离商,随后一字一句道:“这是解药。”
“解药?”
“主子,这瓶中的莫非是寒毒的解药。”
“不错。”
离商有些不解,“主子,您当初不是说要用这药牵制住沈美人吗?现在又为何……”
顾沐阳的眼神立即变得冷冽起来,离商识趣的闭了嘴。
顾沐阳眉头紧锁,当时他确实想要用寒毒牵制住沈音,但如今他又重新被“天道”束缚了,沈音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她体内的寒毒确实该解了。
离商的好奇心还是很重,他的嘴张了又张。
随后顾沐阳说道:“你只管把瓶子里的东西,下到沈美人的饭菜中就行了,别的事无需多问。”
离商抱拳,“是,王爷,属下这就去给沈美人‘下药’。”
离商刚一抬头,就感到了顾沐阳如寒冰般的目光。
似是感觉这样说说有些不对,随后离商又立马改口,“不是下药,是去送解药。”
“送解药。”
*
暖香阁内,沈音坐在火盆前烤火,蓝菊正用扇子给木炭扇风。
“主子,可是暖和些了。”
沈音点头,“好多了。”
沈音又把双手往火盆处移了移,近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身子总是发颤,四肢也冰冷无比。
虽说现在是寒冬,但也不至于这么冷吧。
那日白诗言好像说她中了毒,叫什么来着。
寒毒,对,就是寒毒。
当时身子也没什么大碍,再加上又是多事之秋,顾逸飞也来捣乱,她就把这茬事给忘了,难道她真是中毒了?
这几日她也没有看到白诗言,也不知道白诗言现在怎么样了。
正好店铺的事也快忙完了,明日她去看看白诗言。
蓝菊生好火后又陪沈音聊了一会儿天。
昏沉的日头不知何时已升至半空,已经晌午了,蓝菊一拍脑袋,“糟了。”
话音刚落,蓝菊立马向厨房跑去。
看蓝菊急匆匆的样子,沈音立即追问道:“蓝菊,怎么了?”
“主子,奴婢去厨房看看。”
灶里还煨着鸡汤,将近一个时辰她都没去添水,这个时辰,鸡汤怕是早就熬干了吧。
这汤她可是一大早起来炖的,主子的身子近来不好,她就想着炖些汤补一补,谁料自己方才就顾着烤火了,就把鸡汤的事忘了。
天上飞着鹅毛大雪,蓝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过须臾,蓝菊就跑到厨房了,一股香味迎面袭来,她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看到罐子里的汤不断往外溢,蓝菊拍了拍胸口,“还好,鸡汤还没有被熬干。”
炉子里也还有不少柴火,蓝菊不由得感叹一句,“今日的柴火还真的耐烧啊!”
她掀开盖子,大半罐的鸡汤在罐里沸腾,淡黄色的汤汁不断向外溢,香味充斥着蓝菊的鼻息。
她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蓝菊正欲把罐子端起来,沈音刚好进来了。
“蓝菊。”
“主子。”
“方才怎么了,那么急?”
“灶上还煨着汤,但奴婢忘记时间了,所以赶忙来瞧瞧,汤有没有干,还好汤还在。”
古代煲汤用的都是土鸡,味道很鲜,一时间厨房里都是鸡汤的香味,沈音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蓝菊打趣道:“主子,您的肚子叫了。”
沈音笑笑。
蓝菊把罐子端了起来,“主子,刚好汤也好了,那我们马上就开饭吧。”
“好,那我去拿碗盛饭。”
蓝菊端着罐子去了堂屋,沈音拿着碗紧随其后。
在她们出去后,一道黑影从后面走出来。
是离商。
顾沐阳把解药给他后,他马不停蹄的就来了,正好罐子里炖着汤,他就把解药下在了汤里。
当时罐子里的水也不多了,他就往罐子里加了些水,又往灶里添了些柴,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回去复命了。
藏居阁,顾沐阳正在临摹字帖。
“事情可是办妥了?”
“妥了。”
顾沐阳把手中的狼毫搁至笔架上,“还有,舞弊案查得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头绪,每次我们刚找到新的线索人物,没过几个时辰这些人就被杀了。”
“继续查,还有去查一下崔列之。”
“主子要查崔学士?”
顾沐阳挑眉,“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就是崔学士平日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他应该不会干旁的事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为好。”
“崔列之的一切都要查出来,包括他见了哪些人,这些本王都要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待离商走后,顾沐阳又重新拿起笔。
崔列之,他记得这个人是他亲自引进府的,这个人勤奋、好学,看着老实憨厚,是个可用之才,且他在童试、秋闱中都夺得了一甲,看他日夜都在用功,春闱夺魁应该不在话下,崔列之是个人物。
这个人必须要早日调查清楚,若是危害国家之材,必早日除之。
沈音这几日也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
喝完鸡汤后沈音就感觉身子暖和了不少,蓝菊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炭火。
沈音喝完汤后就把碗放到了桌子上,难道她真是中了寒毒?
白诗言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