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倒吸一口凉气,低着头对顾沐阳说道:“民妇朱颜已凋,王爷真是折煞民妇了。”
顾沐阳终于把目光从她的面上移走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娘不必多心,或许真是本王看错了。”
他的唇微微翕动,正欲说什么,离商蓦的过来,不知在他的耳旁说了些什么,随后顾沐阳眸色一顿,匆匆就离开了。
待他走后沈音拍了拍胸脯,终于摆脱那个煞星了,蓝菊看顾沐阳走了,立马出来扶住她,“主子,您没事吧。”
沈音摇头,“我无碍。”
蓝菊也叹了一口气,“幸好主子聪明,我们这才没被王爷发现。”
沈音也有些惊魂未定,“是啊!刚才真是太吓人了。”
“蓝菊,我们还是先回府吧,若是王爷突然到访,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完了。”
“好。”
她们和张大姐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便回府了。
幸好,她们回去的时候暖香阁还是空无一人,顾沐阳也没来。
沈音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幸好我们走得快,若是被顾沐阳发现我们偷偷出府,那真是完了。”
沈音正欲把茶盏放下,蓝菊急匆匆地向她这边跑来,她笑笑,“可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如此慌张?”
蓝菊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子,王爷、王爷来了。”
沈音脑子立马清醒,他果然来了。
“蓝菊,你快把我们买的那些东西都藏好,别让王爷发现了。”
“好。”
沈音正欲转身,顾沐阳就来了,她给他行了一个福礼,“王爷,您怎么来了。”
顾沐阳径直坐到榻上,他拿起桌上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音,“自然是来看看美人。”
沈音也笑笑,“多谢王爷还挂念着妾。”
“不谢。”
他的目光一直在屋内逡巡,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笑意,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到她这边来,沈音心里有些发怵。
四周一片寂静,良久,顾沐阳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美人今日一直都在阁中吗?”
沈音敛下情绪,他果然还是问出来了。
沈音点头,“是,妾近几日一直都在阁中待着。”
她的面上露出一丝遗憾,“妾近来都在禁足中,再加上雪愈发大了,就一直同蓝菊待在屋里烤火。”
他还是满面的笑意,“原来如此。”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悲喜。
反正马上不管顾沐阳怎么说,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出去,没有证据,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况且今日她还易了容,纵使顾沐阳再怀疑,那也没用。
“听美人这意思,是埋怨本王给美人禁足了。”
沈音低着脑袋,“妾身不敢。”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这样子,他是要走了。
沈音心里一喜,走了好。
顾沐阳经过她身旁时,突然转过头来对她说道:“五日后就是除夕宴了,美人若是觉得孤寂的话,便去赴宴吧!”
沈音一头雾水,这是要提前解了她的禁足?
不要啊!她还想再赚些积分呢。
但她也只能说道:“妾身多谢王爷!”
“美人别高兴的太早,本王只是让美人去赴除夕宴,并不意味着解除美人的禁足。”
如此甚好,她求之不得呢!
但她还是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妾知道了。”
“王爷慢走。”
顾沐阳回到藏居阁后离商立马凑了上来,“主子,沈美人今日出府了吗?”
“我不知道。”
顾沐阳眉头微蹙,今日那人明明样貌、身形都和沈音大相径庭,那他为什么要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呢,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主子,今日我们前去郊区,已经抓住了舞弊案的幕后主使,虽然他们咬死没把靖王供出来,但只要我们再深入调查,不怕抓不到靖王的把柄。”
他也在犹豫。
思虑片刻后,他说道:“目前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待明日我进宫,向陛下禀明此事的前因后果后再做商榷。”
离商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王爷,这是崔列之的全部资料。”
“呈上来。”
“王爷,依属下看这崔学士可真是一个孝义双全的人。”
顾沐阳把手中的纸张放到案上,“说来听听。”
“崔列之在崔家庄的人品很好,他原本是不走科考的路,他很是擅长做木具,方圆十里的人几乎家家都找他定制木具,他的兄长崔伍才是最先参加科考的人,但……”
离商的眸色一顿,“怎么了?”
“崔伍考了好几年童试,但都没有考中。之后崔伍不知怎么的就死了。崔列之为了完成兄长的愿望,就去科考了,但崔列之天赋极高,第一次参加童试,便考了一甲,秋闱亦是如此,坊间有人说崔学士定能连中三元,夺取状元。”
“再加上崔列之形貌昳丽,不少官宦之女都想招崔列之为婿呢。”
“主子,这就是有关崔列之的全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