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一位”下场禁止

禁不掉，潶市中开始流行

物以稀为贵，有价无市，一物难求

被褥衣物与餐具最值钱，但只要是韩宣虎用过的，都会被“那一位”销毁

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流出，比如经过韩宣虎手的医疗器械，他在白塔时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文具，他在这方面没有太强的戒心，留下了很多东西。

洪蝰闻不到也感觉不到，就算留着小师弟的宝贝礼物也只能干看着，常常因此生闷气。

*

在韩宣虎十八岁的时候，“那一位”终于忍耐不住了。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洪蝰见到了偷溜出极乐塔的小师弟，韩宣虎看起来疲惫极了，但他对自己经历了什么非常清楚，他请古师榭先把他编入白塔的医疗队，他不想留在上城区的核心。

于是洪蝰什么都知道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彻底地起了杀心。

韩宣虎的逃离也在那个人的预料中，他适当地松了松手，但扣下了蔡石镜——抓住了弱点，就不怕小鸟逃走。

韩宣虎在白塔中的人缘很好，被养得单纯天真的向导们没有人不喜欢他，但韩宣虎过得很痛苦，他并不觉得白塔的生活是幸福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助这些蒙着眼睛的朋友们走下去。

汪月卯公然反抗白塔安排，甚至为此击杀了执行人员，犯下大错，第一个发现现场的韩宣虎几乎没有犹豫，他直接顶罪，自愿进入极乐。

知道此时，洪蝰才知道，他的小师弟仍然像是十三年前那样愚蠢——他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于是愚蠢到想去死。

然后“那个人”答应了，他切下了蔡石镜的一只手作为贺礼。

汪月卯被扔到下城区，“罪恶”与她这个人一同被抹消。

极乐明星里，多了一位“天狼”。

*

这一届的《极乐天堂》，节目组失去了安排选手命运的权利，他们只能安排赛事，但不能有任何赛事之内的暗箱操作。

因为谁都知道，“那一位”的心头肉下场参赛了。

这一次的《极乐天堂》不再有悬念，它是历史上玩家死亡率最低的，但也是最精彩的，向导“天狼”几乎主导了这个比赛，他带着很多人活了下去，在无数恶心的赛制中找到了一条条生路。

洪蝰没有阻止，因为他发现韩宣虎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因为他想要帮助他在比赛里认识到的人，让他们尽可能活下去，哪怕活着比死亡更可怕。

韩宣虎和佛见笑完成契约，然后很自然地发生关系。

洪蝰几乎疯狂，难以理解小师弟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疯子，而韩宣虎解释他并没有爱上谁，他们只是发生关系。

只是发生关系。

而“那一位”也没有干涉。

洪蝰知道“他”在想什么，老毒虫早就没那个能力了，他难道不想在神交之外再做些什么吗，不过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爱看他和别人做。

不是一个人也可以。

不是人也可以。

只要能，让韩宣虎露出那些可爱的神情，发出那些美好的声音。

*

这一届极乐比赛结束了，活下来的人多得不可思议，升神极乐成功的“天狼”被留在了极乐塔中。

佘沉水被扔到了实验室里，接下来迎接他的是生不如死的未来。

一切都好似仍然按照“那一位”的安排继续运行。

但韩宣虎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他找到了反叛的方法。

*

上城区坍塌了。

“那一位”彻底死去，韩宣虎成为天网的下一任主人。

这个世界，被交到了韩宣虎的手中。